糊涂啊!
否定了他秦爽所做的一切,也粉碎了秦爽对秦明的期待,他期待着秦明能理解他,赞成他,支持他。
秦明放下酒杯,一对眉毛紧锁。
“错,大错特错!你一错在于不该直接向父皇说起你与那位姑娘的事情,父皇现在还不知道那姑娘的身份,不过已经派人去调查,你知不知道一旦父皇查明那姑娘的身份,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人冲动的时候往往会做出大胆的举动,做的时候图一时的爽快与满足,却不会考虑那之后的结果。
秦明一提醒分析,秦爽才开始后怕起来,他嘴角动了动说道。
“不会的,父皇不会找到她的,一定不会。”
秦明不与他讨论会不会找到人,而是继续说道。
“你二错就错在不该在除夕夜宴上送上那样一份贺礼,三弟,你想想假如那份贺礼被百官知晓,被天下百姓知晓,那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秦爽低垂着脑袋,不愿意直视秦明。
“大不了就是我被贬为庶人,那样更好,我就能和她远走高飞,过我们想要的日子……”
“天真!”秦明气的手都在颤抖,第一次用这般严厉的语气与秦爽说话。
“事情传出去是皇族的耻辱,丢的是皇族是大乾的脸面,你让父皇如何做?不惩处你如何服众?惩处了你,会让天下人和后世史书上说父皇对自己的儿子严苛、残忍,你是要将父皇放在火上烤啊!”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对于一位走到人生暮年的君王来说有两件事尤为重要。
其一,是挑选储君,为王朝挑选未来的继任者,秦赢有秦明这个好儿子,所以不用为此操心太多。
其二,是身后名声,注定要被记载在史书上的人,就没有一个人想留下骂名的。
各个都在期盼着能在史书上流芳百世,让后人铭记、敬仰,所以在德行方面小心翼翼。
秦爽低着头,泪水从眼中落在地上,他压抑不住心中的悲痛,哭泣起来。
“大哥,你是未来要做我大乾皇帝的人,你是人中龙凤,是文武称赞的储君,你能接受迎娶你不喜欢甚至不熟悉的荀家姑娘,可是,可是我不行!”
秦爽拉着秦明的手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倾诉着衷肠。
“我此生惟愿迎娶她一人,今生今世非她不娶!大哥,你成全我们好不好?大哥!”
秦爽对秦明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他希望能在秦明登基之后,让秦明为他们赐婚。
秦明握着秦爽的手,心中纠结无奈。
“三弟,此事千难万难,你要迎娶一个歌姬,从督察院的言官到朝中的清流领袖,乃至百姓和宫中,重重阻碍层层荆棘,你,还是忘了她吧!”
秦明这话说的不假,就算是秦赢做了三十一年的皇帝了,他假如敢给秦爽赐婚。
第二日督察院的言官和那群文官中的清流,就敢撞死在太极殿上,就为了守护他们心中的“礼法”。
秦爽的脸色变得一片惨白,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好像在进行某种激烈的心理斗争。
秦明能理解他的挣扎,所以一直没有催促给他时间,好一会后秦爽才睁开眼睛。
他的眼睛里面满是红血丝,一字一句的说道。
“大哥的话我明白了,你放心,也让父皇放心,我从此之后绝对不再见她。”
在那件事成功之前,我绝对不再见她!秦爽在心中默默的又补充了一句。
现在他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消失了,除了秦昆给他的那条路之外,秦爽选无可选。
秦明闻言大喜,说道。
“三弟能想明白就好,只要你能悬崖勒马,父皇一定不会计较曾经的那些事情!”
秦爽与秦明喝了很多酒,喝到最后他酩酊大醉,嘴里就喊着一句话不肯停下来。
“悬崖勒马,悬崖勒马,悬崖勒马……”
让路垚将秦爽送回了卧房,秦明找到蓝琼说一件事。
此事本来秦明决定明日让蓝琼到文华殿再说,今日正好遇见了便与他讨论讨论。
“什么?殿下想要我去汴梁马场去做主官?”
蓝琼如今赋闲在家没有官职在身,但他好歹是国公府的公子,去马场养马说出去不好听。
“怎么?你不愿意?”
秦明背着手与蓝琼缓缓走向淮南王府之外,蓝琼当然不好意思直接说不愿意,就随便扯了一个借口。
“不不,只是我从来没有养马的经验,殿下您要设置汴梁马场和东胜马场事关重大,我怕耽误了殿下您的大事,就不掺和了。”
秦明闻言仰面而笑,说道。
“凡事都有第一次,这军马的养殖别看不是上战场,实则关系着我大乾未来的骑兵,关系着未来我大乾能不能扫荡北齐,开疆拓土,不是一个简单的职位。”
见蓝琼假装细细听实则心不在焉的样子,秦明心中暗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