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秦赢的咳嗽声越来越大，守在外面的施琅便敲了两下门，推开了一道门缝儿。

“陛下，该喝今日的汤药了，已经出来好一会儿再不喝就凉了，您看？”

秦赢重新坐下，朝施琅招了招手让他将汤药端过来，外面的富贵随手将门关好。

“明日的除夕宴，你老老实实待在汉王府，一步不许出门，另外禁足在汉王府一个月，给朕好好想想反省！”

秦赢是真的气到了，咳嗽不止，直到喝下了一碗汤药之后才感觉舒服了不少。

“明日是除夕宴，儿臣岂能不去？请父皇收回成命，让儿臣与兄妹百官共度佳节！”

秦爽瞬间急了，他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今日不成就在明日的除夕宴上，当众向秦赢求情，请求成为庶人与心爱的女子远走高飞。

知子莫若父，秦爽的小算盘完全被秦赢洞悉了。

“蒙山，送汉王回府，派禁军将汉王府保护起来，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蒙山就站在秦赢的身后方，闻言他立刻领命，走到秦爽的面前搀扶秦爽。

蒙山是武人，不懂文人墨客的想法，在他看来秦爽为了一个歌姬甘愿抛弃亲王之位，不可思议。

“汉王殿下，请。”

秦爽失魂落魄的被蒙山搀扶起来，一步一步离开，背影无比的凄凉。

秦赢扶着额头眉头紧锁，喃喃道。

“这孩子鬼迷了心窍，施琅，派人出宫查一查，汉王与哪个歌姬有联系。”

施琅为秦赢按摩太阳穴，轻声劝慰秦赢。

“陛下您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汉王殿下就是一时糊涂，从小到大您也说，汉王殿下是您最懂事的皇子，老奴相信，等过了一阵儿汉王殿下会想明白的。”

有了施琅的按摩，秦赢的头疼稍有缓解，幽幽长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变为庶人？他荣华富贵了半辈子，哪里吃得了成为庶人的苦？那些歌姬哪个不是贪恋他的地位、权势、钱财？亲王之位都没了，他觉得歌姬还会跟着他？”

父母之爱子之为之计深远，秦赢不忍心看着儿子吃苦，更不想看着儿子走错路。

稍稍平复了心情，秦赢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

“李纲家的孩子出了事，凶手抓到了么？”

施琅闻言一愣，想了一会儿说道。

“回禀陛下，还没，开封府那边儿正在追查，不过有嫌疑的人太多了，一时半会儿调查不出来……”

秦赢闭上眼睛，说道。

“李纲的那个儿子也是一样，不让他省心，明日除夕宴的名单端上来，朕要再看一遍。”

空旷的房间里，就只有施琅一个老人陪伴在秦赢的身边，烛火明灭之间，已然快燃烧到了尽头。

……

辽东，镇北城。

镇北城今日喜气洋洋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出人到城里买年货，迎接除夕的到来。

孩子们三五成群地奔跑在街头巷尾，提着灯笼和爆竹乱跑，欢声笑语传出好远。

镇北城指挥使府，今日也忙碌起来。

青年一身暗红色衣衫走进府里，刚来到后院就见到管家徐福在对着一群仆人训话。

“在指挥使府里做活，得的月钱多要付出的也多，我们徐将军是宽厚和善之人，月钱绝对不会少了你们的，但是你们要记住！绝对不能因此而懈怠，知道么？”

小厮和女使们纷纷应是，青年见了觉得新鲜，上前问道。

“福伯，您这是干嘛呢？大过年的还得教导教导他们规矩？”

徐福转身见到青年，惊喜的一把抱住他。

“公子您终于回来了！早上的时候老爷和鲁大人议事的时候还说起您，说您在黑河城忙得不可开交，怕您回不来呢！”

青年正是徐天，自赴任黑河城组建黑河卫，徐天和李如松忙得脚打后脑勺。

黑河城位置孤悬于大乾领土之外，朝廷能给予的支援有限，就依靠着五千的百姓和一千余兵士。

徐天与李如松在慎肃人的袭扰之下，渐渐站稳了脚跟，为大乾保护住辽东的侧翼。

“这些都是今日新招募的侍从，府里面的老人很多年岁大了，告老还乡，便精挑细选了十个小厮，十个女使，都是从王人牙子那儿买的，身份清白干净。”

王强，镇北城里的做人口买卖的老手，信誉好，和徐福有十几年的交情了。

这么多年凡是指挥使府里面缺少了人手，都是通过王强那边买卖来的。

“怪不得福伯要和他们训话呢，那行，你们继续忙我去后院看看我父亲去。”

徐天刚要走目光扫视一番后，发现小厮里面有个人筋骨不错，低眉顺眼站在那儿也遮掩不住他猿臂蜂腰。

徐天指了指那人，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会来我徐福当小厮？”

那青年抬起头，眼中是迷茫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