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盛雍在元熙二十五年，也就是五年前，被查出私运盐铁证据确凿，最终在狱中畏罪自尽。

彼时秦明深居宫中，每日昏昏沉沉的度日，关于盛雍畏罪自杀的消息略有耳闻。

提刑按察使司主官，是按察使，官阶为正三品。

提刑按察使司只在承宣布政司治所设立，主管整个承宣布政司的司法。

其内部分设经历司、照磨所、司狱司。

经历司，执掌收纳文书与勘察刑名之事；照磨所，掌照刷案卷；司狱司，执掌监察监狱事务。

能担任提刑按察使司的人，皆为朝廷最信任倚重的官员。

盛雍知法犯法引得秦赢大怒，着令石功宝将盛雍押解回京师受审。

结果盛雍畏罪自杀，家中男女都被贬，男子发配到边疆，女子则做了奴隶被贩卖。

“你说你家中有冤情，你手上可有什么证据？”

秦明没有因为盛如月的眼泪而不讲事实，他不喜欢石家兄弟，不代表他会冤枉好人。

盛如月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父亲盛雍在五年前发现了石家私自售卖盐铁的证据，且数量巨大，按照我大乾律法足矣让石家抄家灭族。”

秦明的心头一跳，就听盛如月继续说道。

“我父亲联合提刑按察使司中的按察副使于洋，搜集证据欲将石家兄弟绳之以法，却没想到，于洋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他竟然暗中高密与石功宝、石功虎一起反咬一口，栽赃我父亲！”

盛如月泪如雨下，一声一声控诉着于洋的无耻行径。还有他们对盛家的迫害。

其中种种颠倒黑白的手段，真叫人听得脊背发凉。

秦明摩挲着腰间的云萝玉佩，问盛如月。

“事情假如和你说的一样，你想要让本王如何做？即刻发兵前往燕京城将石家抓起来满门抄斩？又或是找到现在的北直隶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于洋，让他认罪伏法？”

我……

盛如月一时间语塞，秦明说的是她想要做的，可这两种办法根本不可能实现。

“如月姑娘，本王姑且相信你所说的话，可以答应你将来为你伸冤，但你要有耐心，这时间可能会很久，短则三五年长则十年。”

别说秦赢身体还不错，就算秦赢的身体不行了传位于秦明，他掌控朝局坐稳帝位。

然后对石家兄弟下手，将北直隶重新掌控在皇室手中，没有三年五载办不成。

盛如月也意识到她之前的情绪太激动，“民女可以等，只要殿下您为我盛家伸冤，民女这条命都是您的，您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秦明挥挥手让她起身，说道。

“本王的确有一件事让你做，本王要你成为我的人！”

盛如月清澈的瞳孔微微一震，然后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她没有抗拒，没有挣扎认命了。

能为盛家报仇就是她最大的愿望，即便是她的身体，她也能奉献出去。

盛如月闭上眼睛，解开腰带，将襦裙外衣缓缓脱下。

“民女……遵命。”

谁知她的外衣才落地，秦明喝进嘴里的一口茶便喷了出来。

“停！你要作甚？”

盛如月茫然的睁开眼睛，燕王方才的意思让她成为他的人，不就是要了她的身子么？

秦明听完她的话轻轻扶住额头，说道。

“本王想要在真定城建立一个情报网，名为地网，以真定城为支点慢慢渗透到燕京城里，真定城这边我准备让来负责，人手后续会从汴梁陆续过来。”

盛如月低垂着脸，她的脸颊红的好像要着火了一般，轻声细语的回应了一句。

“如月，一定不负殿下的期望，我，我先退下来。”

盛如月捡起衣服一溜烟地跑了，还差点被门槛绊了个大马趴。

秦明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石功宝、石功虎，这两个人的胆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

搜刮民脂民膏，诬陷提刑按察使司的主官，再扶植一个于洋上去。

整个北直隶的军、政、法被世家完全掌控，想要破局何其艰难？秦明只能一点一点来，暂时让石家放松警惕。

石敬瑭在真定府待了五日，秦明就拉着石敬瑭整整玩了五日，好不畅快。

石敬瑭少年老成，平时在燕京城里事务繁忙，难得出来一趟。

燕王想请他自然是不能拒绝，等到准备离开真定府的时候，他还真有点舍不得。

人都是喜欢享乐的，石敬瑭也不例外，享受完了乐呵完了还得重新回燕京。

不过与秦明的五天接触，让石敬瑭对秦明的戒心大大降低，也和石功虎一样，认为石功宝对秦明的防备纯属庸人自扰。

秦明收了礼，还与石敬瑭把酒言欢，将他当成了至交好友。

秦明就在真定府一处使劲折腾，根本没有进入北直隶的意思。

在石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