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此事确实是赵大人和罗大人的失职，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调查清楚大哥和符离公主的去向。”

秦爽见秦赢气昏了头，便出言提醒他。

“赵大人刚才不是说，去五城兵马司衙门报信的陆子瑜、杜川，还有在虹桥上受伤的护卫都来了么？将他们叫进来问问情况兴许能知晓更多。”

秦赢是真的被气昏了头，他稍稍冷静下来之后一挥衣袖。

“汉王所言有理，朕，朕被他们气糊涂了，传那三人进殿！”

陆子瑜、杜川，还有负责护卫秦明的侍卫陆续进来，侍卫比较特殊，是被内官抬进来的。

左腿小腿、右腿大腿、肋下、胳膊都缠着一圈接着一圈的纱布，受伤不轻。

陆子瑜原本在钦天监任职，随着叔父陆中一起在钦天监老老实实的做官。

现如今他入了燕王府，成为了燕王府的审理。

陆中老大人本来不同意这事，认为陆中跟随诸王风险大，不如在钦天监老老实实接班来的实在。

不过发生了一件事改变了陆中老大人的看法，陆子瑜前段日子一直生病，高烧不退。

请了郎中开了药，吃下去之后还不见好，最后甚至到了昏迷的地步，急坏了陆家人。

结果就在一天清晨，燕王府的管家郑德送来一封信，信中表示想要聘请陆子瑜为王府审理。

信件送来的当天，陆子瑜便醒了过来，烧也退了。

陆老大人心里面泛起嘀咕，陆子瑜生了病怎么治都治不好，为何燕王府的信件一到就好了大半？

思来想去老大人给陆子瑜卜了一卦，卦象显示，陆子瑜若是能跟随燕王，将富贵无边。

至此，陆子瑜才能到了燕王府。

面见皇帝陆子瑜不是第一次，但是杜川、张扬两个人初次见到皇帝，难免激动。

跟随着陆子瑜行礼之后，秦赢说道。

“是你们持燕王手谕去的五城兵马司衙门，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子瑜看了一眼杜川，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

秦明组建地网这件事，只有燕王府的亲信才知道，万万不能透露出来。

若是被秦赢知道秦明在暗中组建情报网，哪怕秦明的出发点是好的，都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启禀陛下，小人名叫杜川，是汴梁城中给各个茶馆送茶叶的生意人，平时与百香楼的庖牛掌柜有交情。”

旁人面对秦赢的追问，心里要是慌了可能会将事情和盘托出，但杜川没有。

他不仅没有将地网透漏出来，还编纂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让陆子瑜都刮目相看。

“陛下您知道，百香楼乃是庖牛掌柜和殿下一起合开，小人送茶叶的时候侥幸和殿下见过两面，小人手下有两个伙计，在送茶叶的路上经常会路过白马驿馆，对那一带很熟悉。”

杜川低着头看上去是在回忆细节，实则脑袋里面在疯狂运转，将所有的逻辑都理清。

“最近他们发现白马驿馆附近有个人挺奇怪，在那儿一待就是一天，就将此事告诉了小人，小人不好声张，就让伙计们来往走的时候多注意注意，别是偶然，再冤枉了好人。”

秦纲眉头紧皱，质问杜川。

“你既然早就发现了不寻常之处，为何不早点告知官府！”

杜川被吓得一哆嗦，苦笑道。

“殿下您身份尊贵不知道我们小老百姓去衙门办事多困难，我一介草民，手上又没有证据，怕是话还没有说完就得被官爷给轰出来，平白无故遭一顿打呀。”

就在今天晚上的时候，伙计来告诉杜川，那个白马驿馆外面的人居然尾随公主而去，身上好像还带着家伙。

“草民得到消息第一时间找到庖牛掌柜，又通过庖牛掌柜找到了燕王府，燕王殿下说时间紧迫，他立刻去北城寻人，叫小的去找杜川大人，以殿下腰牌为证，请五城兵马司出动。”

杜川讲述的条理清晰，将身为市井小民的无奈体现的淋漓尽致。

“杜川，你为何会想到要让伙计们关注白马驿馆外的人？”

祝颂歌在杜川讲述完之后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他感觉杜川叫人留意白马驿馆，似乎另有目的。

“小人一直想要找机会结识燕王殿下，可是苦无钱帛也没什么本事就想着立一功，为了能结识燕王殿下，还能得些赏钱。”

杜川的回答很完美，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等到了陆子瑜这里事情就简单的多，杜川找到了他府上，将秦明的腰牌给了他。

简单询问两句，秦赢问起最后一人张扬。

“启禀陛下，我随着燕王殿下沿着河岸一直寻找，找了半个时辰最后在虹桥上找到了符离公主，不过公主当时并不相信殿下的话，我们两边人险些起了冲突。”

张扬将两个人正争执的时候，后面忽然起了火灾，同一时间人群混乱将他们险些冲散的事情讲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