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朝秦明做了一个鬼脸,笑话他就能吹牛。
“好孩子,做的一手好诗词,你们蓝家你是最让你父亲省心懂事的孩子了。”
秦赢夸奖了蓝玉一番,接下来上台赋诗的,乃是公孙极。
公孙极少有才名,在汴梁城中亦是出了名的才子,不过他性格高傲,看谁都不拿正眼看。
公孙迟一共有三个子女,长子公孙明,为公孙家掌管天下商行,次子公孙极,平日里喜欢诗词歌赋,经常往清越坊跑。
最小的孩子名叫公孙海棠,今年才十七岁,不过在丞相府里面不怎么出门。
“金炉香烬落声残,三月轻风阵阵寒。”
“春色恼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栏杆。”
公孙极是公孙迟的次子,百官闻听这首诗词之后当然要鼓劲儿的叫好。
不过从鉴赏的角度来说,公孙极的诗词也着实不错,与前面乔智和蓝玉的相比要略胜一筹。
得了喝彩和夸奖,公孙极本应下去回到席位,可是他却没有。
今晚年终夜宴谁出的风头最大?当然是花云。
可花云就是一个护卫,出了大风头没有什么用,这样一说,秦明应该是最春风得意的。
公孙极不喜欢秦明,除了秦明是郭环所出的皇子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秦明锋芒太盛!
短短半年之内咸鱼翻身,从在冷宫里无人问津的皇子,到封王之后的大乾燕王。
公孙极喜欢被人关注,成为人们眼中的焦点,当另一个人的光芒太耀眼,甚至是刺眼的时候,公孙极就会本能的排斥。
他要获得比秦明更加耀眼的荣耀,而现在他的面前就有一个最好的机会。
“祝大人,听闻你也是学富五车之人,不来试试么?”
祝颂歌不是大乾的臣子,这种事情轮不到他上场,所以婉言拒绝。
“诸位大人的诗词甚好,我不善于诗词,便不上去……”
哈哈哈哈!
祝颂歌的话还未说完,公孙极就大笑起来,阴阳怪气的说道。
“祝大人是北齐的使臣,难道连一首诗词都不敢上来作?莫非北齐无人乎?”
秦明喝酒的酒杯停了下来,莫名其妙的看向公孙极。
这人有毛病是不是?没事去跟祝颂歌那儿寻不痛快?
话说到这个份上祝颂歌不能保持沉默了,他缓步走出席位向着秦赢行礼。
“既然公孙公子‘盛情邀请’,下官便为陛下赋诗一首,请诸位一起品鉴一二。”
公孙迟表面上没有什么表示,心里面却将公孙极的小心思看的一清二楚。
自己这个儿子啊,还是小孩子心性,争强好胜就用在了没用的地方。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山河关。”
祝颂歌一开口,文官那边就有人面色变了,只凭前面这几句诗词,他就将蓝玉等人的诗词都给盖过去了。
雄伟壮阔,气魄不凡!
“汉下白登道,胡窥慎肃湾。由来征战场,不见有人还。”
“戍客望边色,思归苦难眠。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祝颂歌这一首诗词下来,将边塞的守军的生活写活了。
他本身一不是一个只会高谈论阔的人,担任枢密院参议之前,去过阿济格驻守的城池半年,兵士们的生活他知晓很多。
大殿上变得鸦雀无声,就是公孙极也傻了眼,他想要踩着祝颂歌抢风头,没想到踢在了铁板上。
秦赢的脸色也是不好看,诗词他懂,祝颂歌的造诣高出了之前那些人一头。
最难看的是祝颂歌本来不想赋诗,被公孙极给架了上去,做出来之后没有人能超越。
一来一回大乾这面子真是要丢干净了,场面一时间冷了下来,吴王秦政笑呵呵的说道。
“祝大人这诗词造诣着实不错,明月出天山,长风几万里,好大的气魄和眼光啊,好,好!”
秦政主动来缓和气氛,祝颂歌也顺势说道。
“灵光乍现所做的诗词,便是一年也不见得能做出一首来,让王爷谬赞了。”
严实坐在席位上看好戏,他之前被花云击败驳了面子,现在见祝颂歌压制住大乾的人哪能不高兴?
“王爷高见,您是明事理的读书人,您说说今日的诗词,是不是祝大人的最好?”
这……
吴王秦政笑呵呵的看了一眼公孙极,说道。
“公孙极,你可有诗词要做呀?”
人是你叫出来的,事情是你挑起来的,你现在来解决吧。
公孙极头上出了一层汗,他越是着急越是想不出好诗词,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王爷您看,这位公孙公子做不出来,请您快快宣布今晚的诗词最佳者吧。”
严实一个劲儿的催促,让如任乐志、刘武等老大人都暗暗摇头,公孙极太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