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石府。

“父亲，二叔，京城那边送来的礼物入库，儿子已经清点完毕，请您二位过目。”

青年剑眉星目身姿挺拔，生得一副好皮囊，他名叫石敬瑭，乃是当今石家家主石功宝的长子。

“不必了，你说说公孙大人都送了些什么宝贝吧。”

石功宝四十有五，两鬓斑白，不过目光锐利明亮，往那里一坐，有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

“黄金千两、蜀锦百匹、玉如意一对、夜明珠十颗、江南仕女十名，对了，其中有个叫做鱼萱儿的尤其漂亮。”

哈哈哈哈！

一听有漂亮姑娘，石功宝的弟弟石功虎来了兴致，说道。

“大哥，公孙迟这老狐狸真舍得下血本儿啊，为了从咱北直隶运送兵器去南边儿，送的礼物一件比一件贵重。”

石功虎是武将出身，性子爽直，平生就三个爱好：美食、美酒、美人。

他比石功宝小了三岁，石功宝不过一妻两妾，石功虎算上去年新娶的小妾，后院里面的女子多达十五个，这还不算通房丫鬟。

“大乾的兵器，三分出于汴梁，四分出于河内，剩下三分就在我燕云之地，公孙家想要做兵器的买卖，不来求我们石家他能成？”

石功宝一边说一边思索着。

“从燕云往南走，这一路上公孙家的天下商行贯通南北，他们的兵器敢卖给谁？能卖给谁？除了海外的扶桑国，想必没有人有那么大的胆子买。”

石敬瑭闻言吃了一惊，担忧的说道。

“父亲，将兵器私下卖给扶桑可是资助帝国，一旦被发现是要杀头的大罪啊。”

石功宝“啧”了一声，责怪石敬瑭大惊小怪。

“为父与你说了多少次，胆大心细方能成就大事，姓旦的那人你派人盯住了，以后与公孙家的事情都让他出面去做，一旦有任何的不对劲，务必斩草除根叫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石功宝能将石家在北直隶的势力做的越来越大，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生意还未正式开始，石功宝就将后路想好了。

“大哥神机妙算，那个，我想去看看送来的‘宝贝’如何了，你们先聊。”

瞧他那副猴急的模样石功宝就知道，他是对那个叫做鱼萱儿的姑娘来了兴趣。

“坐下。”

石功宝一瞪眼吓得石功虎连忙坐下不敢动，长兄如父，别看石功宝是文士，石功虎却对他又敬又怕。

“人就在府上又跑不掉你急什么？京城那边来消息了，过一段时间京城演武之后，会有皇子前往真定府剿匪，此事不一般啊。”

石功虎重新坐下，无所谓的笑了。

“真定府的那群草寇占山为王，若不是大军前往山河关操演，我领军顷刻之间就能灭了他们，陛下就是想给皇子们身上镀镀金，有什么不一般的呀？大哥你肯定想多了。”

石功宝摇摇头，说道。

“我们石家久居北直隶，受太祖皇帝龙恩浩荡，这几年顺风顺水，可是父亲去世之前是怎么叮嘱你我的？越是太平日子越要小心，咱们姓‘石’不姓‘秦’！”

石功虎被说的哑口无言，一旁的石敬瑭忙向父亲求教。

“那父亲您拿一个主意，要如何做？儿子立刻就去办。”

石功宝摆摆手，让石敬瑭先不用着急。

“看一看京中演武的结果，假如是二皇子赢了不用担心，他是公孙家的人，要是其他皇子赢了，需派出人手前往真定府看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通禀。”

他慢悠悠的端起茶杯，说道。

“未雨绸缪，总不是坏事。”

……

汴梁，城郊。

汴梁城已经入了冬，可依旧抵挡不了京城官宦子弟打马球的兴致。

秦明一大清早就来到了马球场，除了和徐法有约定之外，还因为今日有个特别的客人要来看热闹。

博雅溪，再见博雅溪的时候秦明差点没有认出来，因为她换上了一身大乾女子才穿的鹅黄襦裙，一举一动活泼灵动。

“公主殿下今日这身打扮，若是在大街上遇见，本王肯定是认不出来的。”

祝颂歌和乔玄一起去礼部办事，随行的只有严实、博雅，还有北齐的十名锐士。

尤其是严实，从秦明和博雅溪进入马球场之后，就一直拿着眼睛狠盯秦明，好像他是刺客似的。

“我穿这身很奇怪么？”

博雅溪年方二九，略施粉黛之下分外的俏丽，秦明微笑着摇摇头。

“不，假如不认识殿下，大概会以为你是哪家侯府的千金小姐，贵气逼人，仪态万千。”

没有人不喜欢听夸奖，即便是被人从小捧到大的博雅溪也是一样的。

“燕王殿下对每个姑娘都说这话？”

秦明还未回答，就听到徐法老远的叫他。

“燕王殿下！燕王殿下！你怎么才来啊，那边湘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