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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无波岁月起杀机

云雾环绕的不知名山崖之巅上筑有一个巨大的鸟窝,一只身型巨大的黑鸟孤独地高卧于其中。

金色的双瞳紧盯着天边处,身子却一动也不动,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事情的到来。

若是从模样和羽色尚可看出这是一只乌鸦,但他体型之巨已经远远超过了寻常的鹰鸟,更遑论与普通乌鸦相较。

自从觉醒了灵慧,这只幸运的乌鸦便渐渐察觉到了自身与周遭一切鸟兽的不同,也渐渐难再与它们为伍。

他不再像以前一样遵循本能地不停寻找那些能够果腹的虫子、腐肉、浆果。

而是开始热衷于去吞噬由天空中日月星辰所散发出来的前所未见的精气。

他发现只要将它们一一吞入腹中,不久便能体会到一种浑身舒畅的感觉,当吞入足够多后甚至能不再感受到饥饿和寒冷,更能使得精力充沛,即便长时间不休息也不会觉得疲惫,不会困乏。

就这样一年一年过去,此地的乌鸦死了一茬又一茬,或是被饿死冻死,或是被其他猛兽凶禽捕食,又或是极幸运地平安度过短短十来春秋的一生,迎来寿数燃尽之刻归于尘土。

唯独他不同,似这是这生死宿命中的异类,无数个草木枯荣里,既不见羽毛脱落,也不见体力衰败,相反原本弱小的身体如同打开了什么奇异的枷锁,获得了超能。

此时的他像是一棵小树苗,向着成为参天大树的目标快速成长,生机活力与日俱增,一日赛过一日,似乎远没有到达尽头。他的身型越来越高大,喙和爪子越来越锋利,飞行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周遭再细小的事物渐渐都再也难逃过那双锐利眼睛的捕捉。

同样他也越来越孤独。

随着时间推移越发明显的不同渐渐让乌鸦同族也不愿意靠近,与日俱增的敌意令他在族群里再难存身。

终于在数千同族发起攻击前他自觉地离开了族群,去寻找新的栖息地。

在接连多次遭到敌视驱逐后,他一反本能习性没有再选择树林草丛,而是来到了一处崖顶,用石子、衔来的树枝和泥土,再添以草茎和兽毛筑窝定居,开始他那与众不同的生活。

开始一段时间,这片崖上还可以看到有些许为觅食而来鸟兽,后来渐渐地纵然是虎豹等猛兽亦是不再上来,再也见不到其他鸟兽踪迹,甚至到最后便是连虫鸣声都从此地彻底地消失了,一只乌鸦自此迎来了真正的孤独。

凭借巢穴所处的高位乌鸦轻轻松松就能掌握所有的动静,当注视的方向,一缕微光终于出现在了目光所能及的边界,一动不动如老僧入定的巨禽终于有了动静。

抖了抖羽毛,展开双翼,振翅一跃,顿时化作一支黑色利箭破空直冲云霄,向着光芒洒落的方向冲去,似与远处太阳一同升空。

待到晨曦将漫天流云映成紫红色时,只见这只巨禽置身于云霞之内,张开大口便是一通猛吸,四周霞光便如江河入海般向他涌去,浮云因此渐渐失却那鲜丽的颜色。

他如往常一般自由地穿梭于云霞中贪婪地吸食此刻才独有的紫气流霞,待到太阳已经完全升起霞光消失之后,才满意地返回老窝再次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

他闭上眼开始休息,同时也是在等满腹精气被彻底消化,等夜幕降临时,再将月华星光饮个饱腹。

于人而言孤寂的岁月最是煎熬,也幸得乌鸦虽生了灵智,时至今日仍不懂得寂寞为何物。

这一切都在他的意识中被视作理所应当,因而对这种寡淡的日子毫无抵触,自然也无喜怒哀乐,夜以继日地吸食日月精华便是他唯一所在意的事情。

山中少有波澜,四时轮转间,三百年匆匆而过。

如今的乌鸦两翼展开时可达五丈身宽,立起时身高足有八尺,喙和爪子都能轻易碎石,飞翔时快如奔雷,若论搏杀的能力当是这山林中当之无愧的霸主,而金色的眸子和光滑的黑色羽毛又给他增添了几分威严。

也亏自生灵智起便对血肉不再有什么兴趣,周遭生灵这才没有遭他毒手,也算是幸运地躲过一劫了。

实际上修炼至百年前时,乌鸦的身形就已与目前几无太大差距,而后百年身体的增长开始变得极为缓慢,而这期间最大的成果却是一种看不见的突破。

他不需要用眼睛去看,不需要刻意地去倾听,渐渐地周围发生的一切只需一动一动念头就能够洞悉,虽然越远得到的感知就越是模糊,但这种奇异的变化足以令这位孤独的霸主颇感神奇和有趣。

然而并没有多久,这项神奇的的感知力便令这位本该纵横山林无敌的霸主体验到了一种久违的情绪——恐惧。

是的,恐惧!一种自从开启灵智来就已经从未再有过的感觉,一种让他浑身颤栗忍不住想马上逃离的感觉。

随着灵觉越来越强,这位强大的生灵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似乎附近有一个可怕的东西已经盯上了自己,正慢慢地靠近,欲要摧毁吞噬他。

这种感觉和数百年前自己还是幼鸟不幸被大蛇盯上时的感受一模一样,那是死亡在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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