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消散,众人对坐在地上,一口血吐出来,但脸上却是笑容。
悠悠翎秋强忍着心口的痛艰难地道:“算是成功了,只要明日午时之前,殿下能醒过来,便无大碍。”说完她力竭而晕了过去。
时间一点点流逝,午时快过了,周景生还没有任何醒过来的兆头,灵羽紧紧地握着周景生那双冰凉的手。
“灵大人,歇会吧,你昨晚一夜没睡了。”
灵羽摇摇头,问隐月道:“生儿他一定会醒过来的,对不对?”那神情满脸的憔悴,那语气让隐月无法回答。
“灵大人,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会挺过来的。”她拍拍灵羽的肩膀安慰道,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没个底。
等待漫长而又煎熬,良久,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打破沉寂,周景生慢慢睁开了双眼。灵羽笑了,疲惫但却欣慰。
“生儿……”
“你先出去,我想静一静。”
回应她的却是冷漠的说辞。
一晃多日,周景生不言不语,独自一个人坐在长亭上,望着出日,落夕阳染红的天边,灵羽看着,满是担忧。
天渐黑,灵羽脚步轻轻地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穿在他身上。
“天凉,小心风寒。”
周景生没有回答,甚至没有看她一眼,望着天边的晚霞,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明白,遭遇这么大的变故,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内丹真的碎了。”
周景生终于开口了,却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事急,顾不得许多……”
“那你为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周景生怒喊道。
“你知不知道,就算有一天报了仇,也不会有人承认我皇长子的身份。”
灵羽的泪在那一刻决堤。
她一把将周景深揽在怀里,哭着道:
“我知道,没有火系术法的支持,便继承不了圣令,我都明白,可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和你娘求你好好活着。”
屋外雨毫无征兆的下了起来,夏日飞雪,突降大雨,究竟是怎样的伤,才能唤起这天地的异象。
“灵大人,我娘走了,你不难过吗?”
突然这么一问,灵羽安慰地拍拍他的后背,望着屋外扯天扯地的大雨,声音飘渺而又忧伤。
“难过,我视娘娘为知己,我的难过不会比你少半分,可是我告诉自己,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边,因为情绪是会传染的。”
雨是在为谁哭泣吗?如果是,能不能为我哭一次?灵羽胸前一片湿润,周景生哭了,这些天他一直强忍着,可毕竟还是个孩子。
“生儿,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完就好了。”灵羽将他抱得更紧了。
“生儿,大东已经灭了,陛下为了让你逃出皇城,命李则南火烧城门,凤凰城的人趁虚而入,陛下至今下落不明……”
灵羽后面还说了什么?周景生已经听不清了,他只听到灵羽曾问过他一句。
“你恨你父亲吗?”
他记得当时他是这么说的。
“恨,哪怕再恨,也不允许别人说他一句不好,一声父王,终生牵绊,有资格杀周影的,只有我一个人。”
雪山外,茅草屋
灵羽托人给周景生一封信,要他立刻到屋中一叙。屋里檀香正燃,隐月站在灵羽身后,面色焦急。
“殿下他会来吗?你我阻止他救下娘娘,想必他心中还有恨意。”
“会的。”
灵羽轻声道,看着窗外满树的梅花飘零,望眼欲穿。
脚步声响起,周景生还是来了,隐月退下,屋里只剩下两个人。沉默,沉寂,依旧的安静,灵羽看着书卷,面沉似水。
“灵大人找我来,有事?”
灵羽放下书卷,锅炉上的水也烧开了。
“生儿,你会沏茶吗?”“灵大人有话直言。”
周景生神色冷漠,灵羽慈爱一笑,她夹起茶叶放入茶壶,将滚烫的开水注入,拿起茶壶,将水倒入了两个小瓷杯中,然后放下茶壶。
“明白了吗?”
周景生揺摇头。
“其实沏茶很简单,关键在于拿起和放下,放入的茶叶好比别人对你的赏识,注入的开水是你要经历的磨难,拿起茶壶代表你风生水起,而放下茶壶则代表跌入人生的低谷,人要拿得起,也要放得下。”
“可是生儿。”
灵羽说着眼眶不知不觉的红了。
“你相信,放下的茶壶不代表结局,而是新的开始,因为只有茶壶被放下了,才能注入更好的茶叶。”
“人生在世,没有谁能一帆风顺,走出了人生的低谷,往后都是向上的路。”
“生儿,灵姨今日叫你来,就是想跟你说,有些人,走着走着是会散的,有些事,看着看着就淡了,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是你自己不敢过。”
周景生眼前朦胧,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