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悠悠如玉含泪道:

“周影就是红无双。”

“红无双就是周影。”

一切都太巧合，她笑巫山巫峡枉断肠，她笑生死不过笑话一场。

这样的巧合，悠悠如玉宁可一生都不会遇见，那么才无所谓断肠。

命运为什么要这么捉弄她？给她希望，却又让她失望。

最初与红无双分别时，她并不觉得，直到三百年前家破人亡，她才明白，他是他，她生命里的一束光，那串手链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她曾说过，若再相遇，一定会告诉他，她爱他。

可是真相却如此的残酷，她犹如跌入了百花丛，却只见狰狞骷髅。

命运赐她琼楼玉宇，却又让她摔的粉身碎骨。

难道不好笑吗？

“对不起”周影实在没有勇气，直视那双染了雾气，而又清亮的眼眸，他怕自己连对不起也说地没有底气。

“对不起？有用吗？能让我悠悠一族起死复生吗？”

悠悠如玉疯了一般的笑了，失去了最后的理智。

冲着周影怒吼:

“为什么？当年是你倒在我的马车前，让我心软救的你。”

“后来还是你，带兵灭我悠悠一族七十万人，让我流离失所，漂泊无依。”

“现在偏偏还是你，告诉我爱了三百年的人，亦是我一心想杀的人。”

“为什么每次都是你？一次次给我希望，却又让我失望，好的是你，坏的还是你，那我算什么？小丑吗？”

悠悠如玉像失心疯了一样，疯狂的摇晃着他。

周影的咽喉像是被堵住似的，悲痛地说不出话。

半晌从牙缝里憋出一句话，“悠悠一族不是我灭的。”

“好，既然说开了，那你告诉我，悠悠一族是怎么灭的？”

“说啊”悠悠如玉带哭腔，吼地歇斯底里。

“对不起，其他的事，我都可以说，唯独这一件，但我向你保证，悠悠一族不是我灭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若问心无愧，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悠悠如意拿起桌上的匕首，抵在他的心口，她的眼眶泛红，晶莹的泪无声流下，顺着脸颊滚落，鼻间还挂着一颗珍珠。

周影呆呆的望着她，眸子里蓄满了泪，他突然抓住悠悠如玉握着匕首的手，猛地往自己怀里一带。

匕首插进了心口，血瞬间染红了他的白衣，似从心里开出一朵梅花。

悠悠如玉惊慌的松了手，她哪怕再恨，也始终做不到，无法杀了那个她深爱的人。

周影强忍着疼痛，艰难地道:

“我这条命本就是欠你悠悠一族的，你若想要，拿去便是。”

悠悠如玉双手颤抖，心中纠结。

“臣王世炎，臣李则南求见陛下。”

关键时刻，屋外声音传来。

“你走吧，别让他们知道你来过。”

悠悠如玉摇摇头，擦了擦眼泪。

“你歇着吧，人我来替你挡。”

“为什么？”周影红着眼眶，捂着伤口，血顺的指尖往下流。

“因为我有共同的的敌人。”

悠悠如玉回头看向他的笑容是惨淡的。

但其实她是想说，因为我爱你，所以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但这句话，她依旧没说出口。

“二位大臣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听闻陛下受伤，微臣不放心，特来探望。”

王世炎抢先道。

他着便向里望去，隔着珠帘，他看不真切，悠悠如玉用身体挡住了他的视线。

“本宫正想找大人讨要个说法呢，陛下是被你带回来的几个逆犯所伤，王大人要如何解释？”

“说起来，属下还正纳闷呢，这月黑风高的，陛下怎会想起去诛仙台呢？”

王世炎狡辩道，说话时眼神盯着悠悠如玉，似在询问。

“那依王大人所言，此事还怪陛下不成，这是在欺负老朽眼盲心也盲吗？”

李则南顺势道，他天生没有眼珠，是个盲人。

“此事如何定夺，明日早朝，自会知晓，陛下伤重，不宜见客，二位大人请回吧。”

王世炎拂?而去。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地化不开……

第二日早朝

王世炎先发制人道:“昨晚之事，臣觉得蹊跷，我天族一定混入了悠悠一族的奸细还请陛下详查。”

“详查？”

好不容易揪到了王世炎的把柄，悠悠如玉怎会放过？

“本宫怎么得到消息？真正的逆犯是在朝阳宫地窖里被劫的，为何不关押在诛仙台？莫不是王大人故意声东击西，放走了他们？”

“这……”

王世炎一时语塞，转换关押地点，故意引悠悠如玉上钩，确实是他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