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周影冷不丁地问道。
景翠儿敛了笑容,不动声色的看着他。“陛下莫不是看书看傻了?”
良久,她故意用讽刺的语气道。
“景翠儿,你我只是利益关系……”
“我知道。”她打断了他的话。
“所以,今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各相安好。”
周影仰头,却猝不及防地跌入了她的眼眶。
“景翠儿”抓起桌上的书简,骄傲地拿在手里,晃了晃,笑容如寒冬的腊梅。
“长夜无聊,顺走了。”
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句话,同样的神情和语气。
他见过,听过,在他八千岁时,在长林镇,那时也是一个夜晚。
不过,抢走他书的人,换成了晓玉。
望着那白衣的身影,飘渺成了一个点,周影心中默念道:
晓玉,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原本灰蓝色的天空渐渐亮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初升的红日已染红了半边天。
景翠儿伸了伸懒腰,深吸口气,雨后的空气,清新怡人。
“娘娘,您该梳妆了,今日是您第一次陪陛下上早朝。”
“景翠儿”无趣地看了那宫女一眼,散慢地道:
“知道了。”
唉,又是一天明争暗斗。
大东皇城*大殿*
大殿高有千丈,白云将它遮得若隐若现,“景翠儿”脚踩一朵祥云,缓缓登上大殿。
周影看呆了,她穿着一身纯白色曳地长裙,外披锈金边的纯白色长袍,头戴九珠凤冠,一走一摇间,似能步步生莲。
“恭迎王后!”
诸神施礼道周影与“景翠儿”并排而坐,诸神各列左右,左为文官,以司命星君王世炎为首,右为武臣,以司战之神李则南为首。
只见从左侧出列一人,跪地道:
“臣星宿君,有要事禀报。”
“讲!”
“臣昨夜观星象,推算命盘,发现东南方青龙星示微,主陛下与娘娘八字不合。”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
“大胆!”周影怒道。
星宿君是王世炎的人,这次和亲本就对王世炎不利,看来他要出手了。
“哈哈哈——”景翠儿笑了。
“好啊,那本宫问你,若我和陛下真的八字不合会怎么样?”
“自然会破坏我天族千年福译,有碍国运,危及民生……”
“好了,好了。”
景翠儿听他啰嗦地头大,心道:
“我没事问这干嘛。”
她边鼓掌,边站了起来,一脸笑意。
星宿君被她反常的举动弄懵了。
“看来,本宫还要好好谢谢星宿了,你不说,本宫还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本事呢?”景翠儿讽刺地道。
王世炎心中得意,表面却毫不显露地道:
“娘娘,朝堂之上,不可胡言啊。”
景翠儿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星宿君,既然你说本宫与陛下八字不合,那你可知本宫生辰?”
“自然是大荒元年,四时,既望。”
景翠儿心道:“知道的还真不少。”
这确实是景翠儿的生辰,可他不是景翠儿呀。
“敢问娘娘,属下可说错否?”
“错了,本宫的生辰是大荒二年,四时,既望。”
朝野上下又是一片哗然。
大荒二年,四时,既望,周影心中默念着,这生辰好熟悉,他记得,晓玉也是这天。
“娘娘!”王世炎沙哑的声音响起。
“这生辰可不是随意编个就能糊弄过去的。”
景翠儿胸有成竹的一笑,挥手,绿光中清清楚楚地显示着,姓名景翠儿,生辰大荒二年,四时,既望。
这书简便是生辰薄,每位上神出生时便有,无论以何法力,都无法更改上面的文字。
前日,天族差人来问生辰时,她便知王世炎要拿此来做文章,因此留了一手。
她将自己的生辰薄复制了一份,将上面的名字换了换,足能以假乱真。
“景翠儿”收回了假的生辰薄,星宿君一时无话可说。
“陛下,臣推算过,若是大荒二年,陛下娘娘正是天作之合。”李则南趁机道。
“星宿君,你无凭无据便污蔑朕的天后,还有何话可说?”
“臣知错,还望陛下和娘娘责罚。”
“陛下,星宿君一向忠心,是不敢对娘娘不敬的。”王世炎赶忙替他开脱道。
“是吗?”
“景翠儿”从怀中拿出一本奏折,递给了周影。
“夫君不妨看看,这是什么?星宿君掌握朝廷的宫职任命多年,却以权谋私,收受贿赂,家中银库富可敌国。”
周影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