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刚要开口,魔族太后拍了拍若兰的手,慈爱地笑了笑道:
“这么多年了,都过去了,又何必纠结当年的那些事情呢?”
“不管生儿的亲生母亲是谁?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就是我的外孙子,而你是他所爱所护之人,也就是我要守护的人!”
没有人知道,当太后得知真正的景翠儿早已经身故万年时,有多么的悲痛。
若是景迟还活着,她必天涯海角。杀之而后快。
但是如今想清楚了,既然过往不可挽回,那便朝前看。
放下吧!孰对孰错,又怎分的清,道个明。
景平扶着太后一起跪下。
“魔尊景平代表魔界,愿意臣服于大东,肝脑涂地,绝无二心。”
若兰的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
门外又走来一人,是针蓉,她一改往日的男儿装束。
此衣,一身雪白锈金长裙,头戴芙蓉金饰, 衬得她更是妩媚多娇。
一走一笑间,倒是有一国公主的风范。
她跪下施礼道:
“我针蓉代表灵魂一族,愿臣服大东,誓死追随,永不背叛。”
众大臣面面相觑,那些前一秒还得意洋洋,对若兰嘲讽不已的大臣,顿时傻了眼,一个个面红耳赤,无话可说。
迫于压力,只得纷纷下拜。
自此,在众人的力保之下,若兰才坐稳了这大东皇帝的位置。
整个四海八荒也只有凤凰城尚未臣服。
大东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盛世。
一个月后。
这一个月若兰在灵羽的指导下,逐渐熟悉了如何治理国政。
那些曾经的头痛欲裂的条文和书籍每日都堆满了桌案。
而她也渐渐学会了如何在各位大臣之间周旋,察言观色,平衡朝局。
这是她曾经的厌恶的种种事和人,而如今他不得已成为那样的人,做着那样的事。
这或许就是成长吧,当一个人突然从活泼爱笑从变得沉稳知礼时?
她还是曾经的那个她吗?
成长的代价太大了。
曾经的她无忧无虑,不知责任为何物。
所以周景生为了大东而牺牲,放弃了自己时,若兰不理解,非逼着问他要一个答案。
而如今,当她也站在了这个位置上,她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天下苍生,什么是不得已而为之?
她明白了他想给她的答案。
可是周景生却不在了。
周景生走了,灵羽也松下了最后一口气,不久就卧病在床。
这天,若兰从悠悠翎秋的口中得知。
灵羽快撑不住了,她顾不上许多,飞奔到灵羽殿。
灵羽躺在素锦被里,头发花白,老了许多,脸上依旧是慈祥的笑。
若兰将灵羽扶着坐了起来,让她斜靠在自己的身上。
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灵羽笑了,温柔的拍拍她的头。
“傻丫头,哭什么?人哪有长生不老啊!”
若兰哭得泣不成声。
“可是,我舍不得您,没有您,我不知道能不能做一位合格的女帝!”
灵羽用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
“你那么聪明善良,我相信一定会做的更好的。”
说话间,又是一阵咳嗽声,嘴角渗出了血。
若兰慌了,赶快拍她的后背,大声冲门外焦急地喊道:
“师姑,师姑……”
“灵姨,你一定要坚持住!”
悠悠翎秋诊了诊脉,冲若兰失落的摇摇头。
若兰的心顿时一凉,仿佛跌入了谷底。
她一把抓住悠悠翎秋的手臂哭着哀求道:
“灵姨她不能死的,师姑,师姑,你再看看啊,求你了。”
悠悠翎秋强压下心中的悲伤。
“陛下,你也会医术,应该比我更清楚灵姨的身体状况,好好道个别吧。”
说完,悠悠翎秋转身离去,留下一缕翠绿的身影。
若兰将灵羽紧紧的抱在怀里,哭着道:
“殿下就快要回来了,他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没底,只是为了让灵习走的再无遗憾才如此说的。
灵羽望着窗外,气若游丝地道:
“我怕是等……不到了,他若有……一日回来,记得来我坟前上两……柱香,告诉我一声,我在九泉之下……也就安心了。”
若兰将灵羽抱得更紧了。
灵羽在昏黄的烛光中,疲惫地闭上了眼,走得安静而又安祥。
屋外不知何时己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扯天扯地。
若兰郑重的双膝跪下,冲灵羽磕了三个头。
一拜,感谢她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灵羽,或许此时若兰的坟头草都长出多高了。
二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