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抱着骨灰盒往外走路,若兰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
“陈可,以后把头昂起来,你不比任何一个人差。”
陈可含泪点头。
夜色朦胧,星子寥落,风起水面,细生磷甲,流荧斑斑,若骇若惊。
迎着月光倒映出山峰的影子,仿佛凝固了一年又一年。
淋雨带着周影走在阶梯上,今天做这样的决定,不知是对是错。
风带着丝丝凉意,夜色里景极美。
跨清溪半里桥,旧红板没一条,秋水天长人过少,冷冷清清的落照,唯剩一柳树弯腰,此诗当应景。
罗藤洞前的不是柳树,而是梅树,洞前有一间小屋,里面烛光仍明。
灵羽犹豫了一下,脚步沉重的上前敲了三长一短,里面一个熟悉的声音道:
“进。”
淋雨推开了门,站在那没动,周影却神色激动而又紧张的迈进了房门,悠悠如玉正在宣纸上写着什么。
冷风吹过桌上的烛火,不安的跳动,他依旧白纱遮面,一头白发,风吹着他雪白的衣裙,烈烈作响。
“灵羽何事?”
悠悠如玉没抬头,平淡的问道,两行泪从周影的眼中流出。
见无人应答,她又道:
“怎么了?”
悠悠如玉一抬头,看见那张她恨过,又爱了这么多年的脸,毛笔脱手,落在地上。
她眼眶发红,声音颤抖,怒道:“谁让你来的?”
“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
悠悠如玉猛的站起来,抓起桌上的砚台,向周影砸去,疯了般怒吼道:
“我问你,谁允许你来的。”
砚台砸在周影的肩头,血染红了一片,周影一字一顿地问道:
“你就这么恨我吗?”
悠悠如玉手扶桌子,笑的泪花四溅,她通红的眼睛是一把锋利的刀。
“恨?我恨当初在长林镇就不应该救你,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周影的心疼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