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回头,男子一身黑色公子衫,白玉带系腰,五官端正,面色微红。
“孟大公子!?”若兰微微俯身见礼。
孟津快走两步来到她跟前,急切地道:
“这次生辰宴我来就是为了带你回去,一切结束后跟我走吧!”
若兰向后退了一步,生疏而有礼貌的道:
“梦大公子,那日在寒潭阁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还望梦大公子自重。”
孟津心碎了一地:“星儿,我和你青梅竹马的情分,难道还抵不过他与你半年的师徒之情吗?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呢?”
若兰正言道:“比不过,也没法比。姑且不说你对我是否真心,当年林府落败,我真心投靠于你,却受尽了孟家的责难,你从来不敢替我说一句公道话。”
孟津低下了头,当年确实是他太懦弱。
“可是景生哥哥不同,他给了我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偏爱,我自然会用真心待他。”
提到周景生,若兰的眼中充满了星辰。
“孟大公子,如今你积极的找我,是令尊的意思吧。”
“如今我攀上了殿下的高枝,身份和地位自然与往日不同,与孟家大有用处,令尊大人真是下了一手好棋啊!”
孟津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若兰便知道猜对了。
转而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道:
“孟大公子,曾经我拿一颗真心待你,可你却视若无睹,如今倦了,累了,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你。”
若兰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孟津一惊,一把抓住若兰的手腕,猛的带进自己的怀里。
若兰惊恐的挣脱。
“你干什么?”
“无论如何?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
若兰看他紧张而又固执的模样,怒的骂道:
“疯子!”
话音未落,一阵胭脂粉香飘来,带着银铃般得意的笑声。
“我说今日这花怎么开得这么艳!若兰妹妹舍得穿着上好的绸缎,原来是为了私会情郎呀!”
又是一阵银铃般放肆的笑声,若兰没好气的回怼:
“我只是与故人说几句话而已,公主这编排故事的能力不去写话本,真是屈了才呀!”
缈雲愁挑了挑眉,步步紧逼,阴阳怪气的道:
“是吗?”
她的目光落在若兰腰间的玉佩上,伸手摘下。
“还给我!”若兰惊叫道。
“这可是上等的芙蓉玉,你从哪里偷来的?”
“不是偷的,是别人送的。”若兰怒气的辩解。
缈雲愁将玉佩放在阳光下照了照,中间有一明显的裂痕。
她冷冷一笑:
“有瑕疵的芙蓉玉就一文不值了。”
他瞄了一眼孟津,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会是孟大公子送给你的定情信物吧。人家弃之不要的东西,你却像宝贝一样护着,真是没见过世面。”
一阵冷嘲热讽。
“你到底还不还?”若兰的语气变了,多了几分阴沉。
她的手指间多了支梅花针,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亮眼。
她自认为待人礼让三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可她也不是随意被欺压的主。
缈雲愁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向外抛去,玉佩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
“扑通”一声掉入莲花池中。
若兰手扶栏杆,焦急地看着玉佩消失不见。
缈雲愁冷不丁猛地推了她一把,若兰毫无防备,跌进莲池。
若兰艰难的爬了起来,淡蓝色的衣裙沾了泥,发鬓狼狈不堪。
引得缈雲愁得意大笑。
场面顿时大乱,世家贵女前来围观,议论纷纷。
孟津忍不住道:“公主,这样做过了吧?过了吧,会出人命的。”
缈雲愁脸上的神色忽然一喜,不屑的道:
“偌大的皇城,哪天不死人?有什么稀奇的,更何况谁有证据是我把她推下去的?”
孟津顿时无言以对,他得罪不起一国公主。
他不能像若兰一样无所顾忌,哪怕再给一次机会,哪怕他再鼓足勇气,也无能为力。
若兰踩着深深的淤泥,艰难地往前走,缈芸愁弯腰抓起一把石子,陈可见势不妙,赶忙拦住。
“不许你再欺负我们家小姐。”
“哪来的贱婢在这大呼小叫?”
随手一把也将她抛下莲池。
若兰回头,看到即将落下的陈可,顾力接住。
自己的脚却崴在了泥潭里,生疼。
宝蓝色的拖地长裙早已湿透,染了淤泥。
岸上传来缈雲愁花枝乱颤的笑声,强压心中怒火。
若兰眉头紧锁,强压怒火,短促的道:
“先上去!”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