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下,王渊的大军,很快便与江水率领的大军汇合。
群龙无首,金军趁机展开了激烈的反扑。
江水率领的大军果真训练有素,在毫无防备失去指挥的情况下,仍然顽强抵住了金军的强势进攻。
王渊与大军的临时将领做了简短交流,了解了情况后,便分出三队人马,两队由他亲自率领,在整个附近区域开展搜救。另外一队人马则由临时将领率领,誓要把金军打得落花流水。
连续三天,大军把周边所有的山林、村落、水域全部搜了一遍,却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岳芽儿也在搜救的大军中。她跟着他们,走过山川、淌过河流,手被划得一道一道血痕,脚上全是大大小小的水泡,可是她不在乎,她要找到他!
在一个山洞里,两人正在生火烤鱼。
他面色仍是苍白,眉心的青紫色若隐若现,可他终于醒过来了!
常平下意识地又要去摸他额头的时候,他的眼睛微微闪烁了一下:“不烧了,别担心。”
常平的眼睛瞬间就湿润了:“头儿,太好了,您终于醒了!您要醒不过来,我和常安也不活了。”
“说什么呢!”他轻轻起身,好看的笑容在他脸上绽开。
“头儿,鱼一会就烤好了,本想再给您做鱼汤呢,这下好了,您醒了,看看想喝鱼汤还是吃烤鱼?”常安兴奋地说。
“常进呢?”他微微有些咳嗽。
常平和常安对望了一眼,没有说话。
他从他俩的眼神中,已经猜到了什么。
他轻轻叹了口气:“常平、常安,你们是我过命的兄弟!”
两人看着江水,眼睛都是微微的湿润,过命的兄弟,这是多么珍贵的情谊!
三人正吃着烤鱼,江水微微皱了一下眉,他隐约听到了车马声。
“怎么了头儿?”常安警觉地看了周围一眼。
“有车马声,不过人应该不算很多,或许,是我大宋的人。”
“太好了!”常平常安都面露喜色。连日来的奔波,连日来的担惊受怕,似乎在那一瞬间,都得到了释放。
“头儿,我悄悄出去看一看。”常安找了个容易藏身的高处,循着声音向远处眺望。
远远地,常安便看到了高举的大宋的军旗,看到了里面几个熟悉的身影,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声呼喊:“在这里,我们在这里。”
车马声越来越近,果然是大宋的搜救队伍。
“常将军,果然是你,太好了!”为首的那人迅速骑马过来:“终于找到你们了!咱们头儿呢?可还好?”
“说来话长,回去再说。头儿今天才刚刚醒过来,身上余毒未清,身体也虚弱的很,需要好好调养。”
说话间,常安已带着人马来到山洞前,众将士见到江水,均是面露喜色,纷纷跪地。
常平和常安扶着江水上马车,众人快马驰向大宋营地。
大军见到主帅归来,纷纷跪地迎接。常安命人燃放信号弹,告知其他搜救分队,人已平安。
王渊率领的分队此时正在路上,岳芽儿被他勒令跟在他的队伍,一步都不允许离开。
她早已把自己置之度外,手上的血痕,脚上的伤痕全然不顾。可他不可能不顾,他强硬地给她上药,命令她不得离开随行的马车半步。
正走间,天边信号弹响起,他明白:江水找到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岳芽儿所在的马车,此刻,那个美好的人儿还在自己跟前。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从她固执地要跟着大军前来,从她偶尔的只言片语,从她几次欲言又止的神情,他已经敏感地意识到:她,终究要离开自己,去坚定地追随她自己的心了。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般纠结,想要告诉她她要找的人找到了,而一旦告诉她,他便永远失去他五年来精心呵护的家。
她掀开车帘:“王渊,我听到了天边信号弹的声音,是什么讯息?”
王渊定定地看着她,她认真地看他脸上的表情:“他,找到了是吗?”
她脸上的表情开始变为激动,既而大滴大滴的泪珠落下来。
王渊一挥手,分队朝着宋军主营地而去。
他跃上马车,拉下车帘,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他能离得她这么近。
他握着她的手:“芽儿,可以不离开吗?”
“可是,他太孤单了。”岳芽儿低下了头:“我再也不会让他一个人去承受了。”
“那我呢?”王渊盯着她,他也在问自己,他不敢想象回到家,没有了她,他会如何?
“王渊,你有爱你的家人,有光明的前程,还有小石头和满儿。”
提到满儿,她的心生生地疼:“王夫人爱满儿如命,我已经答应她,把满儿永远留在王家,沿用他的名字王岳满。没有王家,就没有满儿,就让他,永久成为王家的子孙。”
她顿了一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