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重击让霍云祁失去了重心，往后趔趄了一下，再次抬眸时，他的眼底充斥着暴戾的血色。

“你把清清怎么了？”

“她受伤了？”

萧然定住微晃的身子，抬眼望窗口处望过去，刚好看到眉目蹙着一丝疾色的姜清，此刻她正摸索着往这边走，黑色的眼眸一片空洞。

“霍云祁……”姜清喃喃的喊了一声，她对病房的摆设还不熟悉，没走出两步就被床尾撞的匡了一下，手臂吃痛的同时，霍云祁揽住了她的腰肢。

熟悉的气息俯仰而来，姜清瞬间静心，拉住了霍云祁的衬衫前襟。

冰凉的手摸索着抚到他的侧脸，摸到了透过皮肉钻出的滚烫温度。

“我没事，你手臂没碰到吧？”

霍云祁声音阴沉，仿佛能穿透地狱。

他没想到，萧然竟然还敢来。

目光抬高，落在不远处的萧然身上，只见对方的视线轻易间与他错过，直勾勾的盯着姜清的眼睛。

“清清？”

“你眼睛怎么了？”

萧然愣了几秒，旋即快步上前想要去查看姜清的情况，他的手还没来得及碰到姜清，霍云祁就横身一挡，重重的推开了他。

剧烈的碰撞的声音让

姜清心中一颤，她听到了萧然的声音!

“住手！”

她死死的拽住霍云祁的手臂，看不见的恐慌感越来越强，紧着朝她袭来。

萧然扶墙站稳，此刻的他已经完全听不见别人的声音，鼻血溢出的同时，他无力的倚在了后墙上。

“如果你不能保护好她，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

“清清为什么会失明，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没有受其他的伤？”

萧然紧皱眉头，目光落在姜清身上一刻也不敢移动，看见她空洞的眼和摸索着的手，连同她面上紧张的神色，都让他无比的心疼。

如果他能早回来半年，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萧然，你冷静些。”

姜清拉着霍云祁，面却朝向萧然。

湛黑的眼睛毫无光亮，视线刚好与萧然的目光错开，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亿万光年的距离，任凭他怎么深情怎么努力，也触及不到她半分。

或许，他们的人生轨迹，从当年他出国的那一刻起，就发生了巨大转变。

两条线交错又分别，然后渐行渐远。

“我这只是小伤，很快就会好。”

“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过得很好，和阿祁在一起我很开心。”

她扶着霍云祁的手，能感受到他手臂上血管在跳动。

她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有些话早就该说清楚的，之前或许时机不对，总让她难以开口，但这一次，她不能再放纵这种情况继续下去。

“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在我心里你始终都是我的萧然哥哥，当年你留的信我没有看，甚至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这封信的存在。”

“命运给你我开了一个玩笑，你走后的这些年我经历了很多，现在的我也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天真无忧的姜清了，不会为了讨好别人时时保持微笑，也不会纵容别人委屈自己，我已经不需要你保护了。”

“甚至我也不需要他来保护。”

话到此处，姜清轻叹了一口气，即便是看不见，她也明显的感觉到了霍云祁的惊讶，对方似乎回错了意，宣示主权一般将她揽得更紧了一些。

“我眼睛受伤全是因为我自己的决定，和他没有关系，就算你关心我，也不能迁怒别人。”

“如果你愿意，我们还可以是互相依赖的朋友，仅此而已。”

她淡淡说着，唇角还含着浅浅笑容，平静的吓人。

不可否认，眼前一片黑暗固然让人感觉不适、恐慌，但

适应之后，便会发现独属于自己的时间变多了。

黑暗会带来恐惧，也会引发思考。

或许正因为她看不见萧然的表情，所以有些话更容易说出口，一分一寸的情面都不留。

“仅此而已……”

萧然闻声自嘲一笑，眸中神色浅缓平添了一丝伤感。

原来都是他一厢情愿。

“对不起。”

他沉舒一声，闷闷的回应，明明想要解释想要挣扎，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认命。

“你的眼睛什么时候能好……”

“会很快吧？”

他心情再差，也不忘关心姜清，从小到大，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人就是她。

“别啰嗦了，清清要休息。”

霍云祁怒气冲脑，要不是得扶着身边的姜清，恐怕他的拳头早就雨点般落到萧然身上了。

这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他猜的没错，萧然这次回来，纯粹就是都是为了姜清。

“滚出去。”

狠厉的声音一出，病房门紧随着响动，于洋适时的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