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你怎么舍得来找二姨玩了,自从有了媳妇,还以为你把二姨给忘了呢。”方二姨拿长长的手指对着韩星移的额头点了点。
“不许碰我!”韩星移生气的揉了揉额头。
“哼!之前一块糖就能摸一下小脸,怎生如今不能了!”方翠菊狭长的狐狸眼瞪着韩星移。
她一说这话,韩星移脸颊一红,赶紧去看温南星,说实话他有些心虚,温南星笑眯眯,抱着膀子看他。
“我没有!不可能!”韩星移矢口否认:“娘子姐姐现在给我买很多糖吃,我不馋糖。”
还知道找补,温南星眼睛眨了眨。
方二姨切了一声,瞧见温南星就站在后面,想起上次她说的那个事,方二姨有些心虚,扭了屁股进去要关门。
“我们有事想找方大姨。”文如意上前彬彬有礼的笑道:“还请通传。”
“通什么传,老娘又不是看门狗,”方翠菊嗤笑一声:“你们喊一嗓子不就得了。”
“不过今天我大姐不见客,”方翠菊扫了他们三个一眼:“更没空接待你们。”
“方大姨今天恐有劫难。”温南星在后面开了口。
方翠菊呼吸一滞,若是以前她定又要骂温南星胡言乱语,可如今连青石镇文家老夫人都亲自登门,还有前几日刘娘子闺女的事……让她关门的手生生停了。
“女的可以进来,你们两个小子在外面等着。”方翠菊引了温南星进屋。
她们家总共两间三间狭小的屋子,左边那间是方翠萍的。一进屋,黑漆漆的,厚厚的布帘子挡住了窗户的光亮,紧接着一股子腥臊的怪味扑面而来。
方翠菊上去晃了晃躺在床上的姐姐。
方翠萍睁开了眼睛,看是温南星,没有动弹。
“你们谈吧,我去烧点水。”方翠菊淡淡的说了句话,转身出去了。
“温先生来做什么?”方翠萍开了口。
“你害了病?”温南星看她的脸色青肿,不由得的问道。
方翠萍嗤笑一声:“先生不是会算吗,没算出我得了此等脏病?”
“我只会看相,不会看病。”温南星诚实的说道。
“那你来究竟要做什么?”方翠萍不耐烦的说道,她们这种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感知早就麻木,对人也没什么耐心。
“你今天躲一躲吧,”温南星说道:“尤其不要见段二爷。”
否则今天,就是她的死日。
“段……”方翠萍一听段二爷,整个人的情绪有了些起复:“他如何了?”
“他不太好。”温南星如实说道:“有疯魔之兆。”
“疯魔……”方翠萍闻言挣扎起身:“他确实是疯了,上次一雇主让他杀一人,可他却把那人一家都斩草除根,事后便噩梦连连,梦到这么多年被他杀死的那些无辜之人。”
方翠萍抬头看了眼温南星,悠悠叹了口气:“想当初他还有些人性,你婆婆和你家那小傻子,就是他一时起了恻隐之心,才活了下来的。可如今,他已经……”
“他如今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他自己了。”温南星替她说道。
方翠萍眼泪缓缓的留下,她捂住了脸:“他明明答应了我,去年的时候他答应了我,再干完最后一次杀人的买卖,便带我远走高飞,可他食言了!”
段二爷的食言,让方翠萍自暴自弃,接了个有花柳病的客人,自己得了这样的脏病。
“你说我今天不要见他,是不是见了他就会死?”方翠萍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如果能死在他的手上,也算了了我俩一段孽缘!”
温南星蹙了蹙眉,一个是杀手一个是妓女,他们俩的感情,也许打一开始就是错的。可方翠萍不能死,尤其不能死在段二爷的手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在外面佯装煮水其实一直将两人的话听在耳中的方翠菊疯了一样跑了出来,整个人扑在姐姐的身上,又是打又是挠的。
“你一心求死,可你想过我没有,你为了一个杀人狂男人作贱自己,害了那样的病。可你想过没有,我为了给你赚钱治病,又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你这个没良心的!”
方翠萍任她打骂,一动不动。
方翠菊打累了,抱头痛哭:“你不许死,你敢死,我就将你的骨灰倒进茅坑里!”
“你长大了,莫说这样的气话。”方翠萍叹了口气,摸了摸妹妹的头。
自从娘亲跟人跑了,温南星和爹爹相依为命,没有兄弟姐妹,也不知道这种手足之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牵绊。
温南星整愣了半晌,又对方翠菊嘱咐道:“今天不要让她见段二爷,否则她会死。她死了,会出大事。”
“好,好,我知道了!”方翠菊抹了把眼泪:“今天就算拼了我条命,也不会让她死,更不会让她见那个杀千刀姓段的!”
温南星叹了口气,缓缓起身,告辞。
她从方家姐妹的家里出来,头顶上突然乌云集聚,整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