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

武衡一声令下，火光从四面八方袭来，将那只仿生狗射成了一堆废铜烂铁。

“别浪费子弹。”叶霏烟后撤几步，拔出枪道，“只是一只狗……噢等等，还有一只……呃，两只……几十只……”

未央街，大雨骤然而至。数目庞大的机械狗成群结队地朝着她奔来，这场景叶霏烟这辈子忘不了。

如果这是末日，那一定是狗对人类的报复。

“跑！快跑！往高处跑！”武衡对着耳麦吼道。

“叶使君，请听我指挥，往右……哦不！哪来的狗！”阿基里斯烦躁道，“左转！跟上前面的无人机！”

叶霏烟一边承受着耳朵的折磨，一边朝着小巷跑去，身后机械狗群紧追不舍。

“见鬼！这些东西阿赖耶识根本识别不出来！”阿基里斯怒道，“都是一堆废铜烂铁！”

“有别的什么东西在操控他们集体行动！这些机械狗本身不具备智能！”叶霏烟回头打了几枪，躲进了大厦逃生通道。

街巷上突然枪声大作，她匆忙瞥了一眼窗外，金吾卫全军出动，对机械狗群发起了反击。信号弹不断从四面八方亮起，卒式机甲兵空降街头，却很快被潮水般的狗群吞没。

“这太离谱了！”叶霏烟爬上顶楼，发现地面上竟已被机械狗占领，数量大约有上万只。

这群走位风骚的四肢爬行动物前赴后继地跳上卒式机甲，咬断电线，撕扯着机甲钢铁外壳，如同撕扯兔肉一

般轻松。

叶霏烟站在高处，发现西南方向有一伙人趁着夜色从街巷里冲了出来。

叶霏烟扶着耳麦道：“西南方向，发现可疑人群。”

“出现不明飞行器！”通讯频道内一名金吾卫叫道，“春明门请求支援！”

没有人回应叶霏烟的通讯，她只得端起枪，朝着西南方向追去。

一枚火箭弹穿过雨夜，照亮了长安的天空。巨大的爆裂声突然响起，伴随着城墙一道碎裂的，还有叶霏烟心中最后那抹光亮。

她终究没能得到心底渴求的答案。

城墙被豁开了一道缺口，大量人群忽然冲上街道，朝着那道缺口跑去。

叶霏烟放下了夜视望远镜，冲上去拦下一名年轻女性问道：“你们去哪儿！”

“去哪儿？当然是逃命啊！”

叶霏烟这才注意到，这姑娘是一名手臂接受过改造的强化人。

“长安不欢迎强化人，我们的指挥接到了消息，明日一早，所有强化人都会受到管制。”女孩的同伴接道。

“那我得回去通知我的朋友。”叶霏烟不假思索地应道，“你们要逃去哪儿？”

“听指挥的，去南诏，或者于阗，你要是有条件，也可以坐地月列车去月轮。”

“你们的指挥是谁？”

“隐山。”

“多谢。”叶霏烟义无反顾地转身冲入战场。

杨雪钊突然察觉到身旁的呼吸声变得粗重起来了。

尉迟烽双眉微蹙，紧握着武器的双手指节渐渐发白。“我们究竟还要

在这里待命多久？武卿？请给个指示。”他的语气依旧平稳，但杨雪钊能够从中感受到某种压抑着的愤怒情绪。

“情况紧急，我的申请还没有得到批复……”武衡叹了口气，语气低沉下来，“算了，这儿我说了算。将式机甲停歇在春明门外，去吧，注意安全。”

“谢了，武卿。雪钊，我的背后交给你了！”

尉迟烽发动机甲，矫捷的身姿在夜色中移动，无声而迅速。

叶霏烟再次举起夜视望远镜，屏息静静聆听着不远处的枪声，以及机甲撞击的声音。耳机里，尉迟烽的呼吸声有些急促，通讯频道内不时传来电流杂音。

“尉迟，你是不是身体不适？”叶霏烟关心道。

“没事，小问题。”尉迟烽的语气里带着轻松的意味。

“我建议天子给长安城内所有的动物都办一张通行证，他能管住人，就不能管一管狗吗？”杨雪钊愤怒地操纵机甲挥刀劈向地面，“全乱套了！这些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叶霏烟紧拧着眉，站在高处，四下寻找狗群指挥者的身影。

“阿基里斯，你不觉得这种情况和朱雀号上发生的暴乱很像吗？”

“我正在搜寻指挥者的下落！”阿基里斯震声道，“无人机受到的干扰太多了，杨都尉，我需要你的帮助。”

杨雪钊操作将式机甲腾空跃起，对着地面开了一炮，借着后坐力跳上高楼，在大厦间迅速移动，一路开炮扫开了一条通

道。

“啧，这些机械狗的反应力慢得惊人，指挥者一下子控制不了所有对象。”

“注意八点方向的高楼。”尉迟烽道，“那里好像有个人。”

“什么鬼！”

“怎么了？”

“没什么，一只断手。你刚才的声音有点儿发抖，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