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雅风对那些案情心中都有数，疑惑地问：“四皇子缘何招来白老汉？且他的案子，雅风在离任前已经办妥，为何此时又喊起冤来？”

曹铮道：“大哥不必介怀，白老汉已然发痴，正适合来做此事。”

那位白老汉冤情已解，人却也得了疯症，因此曹铮稍加刺激，便可利用他上京闹事。

至于妇人就更好找了，于氏本就性子泼辣，起初进鹿阳官府时便敢当堂怒指官官相护、贪官无道，而后知对司马雅风乃是误会，心下愧疚，对司马雅风更是感恩戴德。曹铮派人上门劝解，言说司马大人回京后受人排挤，于氏便答允了进京演戏。

听过他的解释，司马雅风眉头紧锁，“可是这……我的私事，不该这样麻烦百姓……”

“放宽心，无论何种法子，事成便好。”曹铮劝解道：“本皇子此来便是传话，大哥稍安勿躁，御史台将得风声。”

司马雅风犹豫半晌，只好说：“好吧，劳烦四皇子护白老汉与于氏周全了。”

“大哥放心。”

曹铮说完，见时辰不早，便摸黑离开了司马府。

皇后的安抚对于明珠公主来说显然作用不

大，五日后，听闻明珠公主带了一位游医进宫面圣，直言仙灵散解毒之方出自这位高人之手。

“皇兄，这位是方缪方先生。”明珠一指方缪，道：“皇嫂处进献的方子便是出自方先生之手。”

“果真吗？”皇帝面有狐疑，“怎的没听皇后提起过？”

明珠心下冷笑，表面却还恭恭敬敬，“此方是明珠先行服用，后来皇嫂传御医为明珠诊脉，方知毒性已解。明珠当即派人寻找方先生，因怕寻人不得使皇兄失望，因而先瞒了下来。”

如此一说，也是为皇后保全了颜面。明珠心中虽有不悦，也不好公开与皇后唱反调。但解毒之功全被皇后占去，心下更是不甘，才有今日带方缪入宫之举。

方缪慢条斯理地上前行了个礼，不卑不亢道：“草民见过皇上。”

皇帝看向方缪，见他穿着邋遢，有些不喜，只因不想驳了明珠的面子，才没有叫人立时滚出去，“先生妙手回春，当真辛苦。来人，赏白银二十两，好生送先生出宫。”

这话一出，显然没将方缪当回事，连同明珠的话也将信将疑似的，明珠公主当即不满，“皇兄，方先

生的本事您还未见过，不信也罢，可是……”

“咳咳咳……”

突如其来的一阵咳嗽打断了明珠的话，方缪的咳声粗重，丝毫不加掩饰，连距离他最远的皇帝也嫌恶地皱眉，“方先生身体不适，快下去养着吧。”

哪儿来的老骗子，竟然哄住明珠带到他面前来讨赏。若不是顾及明珠的面子，真想杀了他泄愤。

明珠公主虽对方缪也有不满，闻言还是不甘，“可是皇兄……”心下颇怒，这方缪究竟是怎么回事，御前失仪，连带着她也丢了面子！

方缪闷咳已止，躬身行礼间又一次打断了公主的话，“草民多谢皇上赏赐，草民告退。”

言罢转身出殿，明珠公主的人也在殿外，正要捉他，方缪灵活避开，转瞬没了踪影。

“糟了！他跑了！”公主府的小厮大惊。这疯老头若是在宫中乱闯得罪了贵人，他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可公主还在殿里，这可怎么办！

方缪轻松地从皇宫里脱身，以独特之法联络了司马雅柔，司马雅柔很快回复，竟是叫他从后门进四皇子府。

松曲苑的东南角有一间空置的耳房，里头堆着下人们的杂

物，此刻这四皇子府的女主人正在里面，面前站着方才还咳喘不止的“江湖骗子”方缪。

“禀主人，公主府里关于振武大将军的消息甚少，两人似乎极其疏离。”

当初要方缪从明珠公主处散播解毒方子之事，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调查振武大将军之事。这位将军毕竟态度暧昧，实力又不容小觑。

后来听闻皇后横插一手，将功劳夺走，司马雅柔索性将计就计，利用方缪将刺激明珠公主、又装疯卖傻脱身，借此激化明珠公主对皇后的恨意。

司马雅柔沉思片刻，问：“明珠公主带你入宫，对皇上有何所求？”

“公主在光泰殿上未能提及。”方缪答道：“不过属下揣度，应是与振武大将军手下的西征军有关。”

“哦？”司马雅柔眉梢一挑，低笑出声，“怎的又在打自家驸马的主意呢？”

此句并非疑问，方缪便没有回答。他恭敬地垂首等候，直到听到司马雅柔吩咐：“你暂且回无机阁去藏匿几天，我有安排自会知会你。”

方缪离去后，司马雅柔换了一身轻便的装束，面带白纱，亦往无机阁去。自从与太子达成无机阁之

约后，太子似乎无所顾忌起来，对无机阁指手画脚又当理所当然。

原本因仙灵散之事，京中显赫人家大多盯着无机阁，内外正是敏感之期，小厮不识司马雅柔的身份，拒绝道：“小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