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这样的所答非问，事情就越是严重。牵尘不说，但还有人会愿意告诉她的。“你说！”

南康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看牵尘脸色死灰，又看看欢颜跳脚如雷，心情很是愉快。“听说不久前魔界有一个叫斧正的带着大批人马连夜挑了飞仙山外门的山头，刚好碰上我们牵尘大人回山，牵尘大人正要御敌之际却发现身后跟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娇娥。这可了不得，飞仙山是明令禁止有女人出没的，但这其实也不是要紧的，听说神女不也是在飞仙山接住了一段时间吗？一开始众人都不以为意，但到了牵尘大人御敌之际，神女你猜猜那时发生了什么？”

欢颜被这人戏耍得焦躁，根本不想理会他，“你要说就说，不说便哪儿来的滚哪儿去！”

南康根本就不害怕欢颜的喝骂，嬉皮笑脸的嘻嘻一声，继续道：“这怕是没人会想得到啊，在九重天上不是有一块自盘古开天辟地就诞生了姻缘石吗？那块姻缘石上可是会记录天下有人去的姻缘的，谁能想到立志一生修道的牵尘掌门这一辈子道人做不够，还有一番尘俗姻缘呢？姻缘石就那么忽然的，打了一道光罩在他还有他身边那个女娇娥的身上。”

……

那女娇娥就是池妍吧。

南康就像是茶馆里说书的那样，说的绘声绘色好不精彩。欢颜感觉这时心里像是堵了些什么，压抑得有些难受。

“那……那女娇娥就是池妍，我也认识。”故事的一开始欢颜就知道了，可是自己的知道和从别人口中知道，明明是同一件事又好像不是同一件事。

欢颜想要看看牵尘此时脸上的表情，但牵尘像是感应到她的目光了，不偏不倚的就在欢颜看过去的时候撇过了脸。

“可不是嘛，原来那个女娇娥竟然是牵尘大人的爱徒，师徒二人日夜相对，日久生情也是常事，听说就在这事出来之前牵尘大人还孤身闯进了妖界救出了被妖界挟持了的爱徒呢！”

南康的声音听来是那样的刮躁。

欢颜感觉自己像是要哭了，可又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哭？

为什么呢？

她离开雪域时不是已经发过誓不会再掉一滴泪吗？

“城主可真是耳报神通啊，魔界，妖界同飞仙山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了如指掌，城主如此空闲，不如有空想想怎么处理新进场的那些饥民吧，这次的饥荒不像是寻常。”眼泪逼了回去，欢颜背过牵尘，直视南康的双眼。“瞧您这也没有妖的气息，看来城主也是有机缘的妖，与其花那么多时间八卦六界发生了何事，还不如抓紧时间好好修炼，说不定还有一天能够得道成仙，不然这几百年的寿元说没就没了的，死了您那颗八卦的心就得不到满足了”

……

南康被怼的哑口无言，脸色咬牙切齿的变了几回。

短短的相处，欢颜不近发现了南康不是寻常的狐妖，也看出了他最在意的便是妖一字。

“做神仙总好比做妖来的好，您说是吧。”欢颜往南康身前逼近一步，欢颜同他之间连一拳的距离都没有，但欢颜仍然在一点点的逼近，逼得他不得不后退。“神女说是便是了。”

“哼！”欢颜猛然转身，“走吧。”

即使现在只是个凡人，欢颜自始至终身上都有与生俱来的睥睨天下的气势。

妖始终都会惧怕神仙，南康自认自己修为深厚，但始终他心底里还是会惧怕神仙。

南康走了，没有来时的得意娟狂，像一只打架熟了的小狗，灰溜溜的跑了。

牵尘像是被定了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许久，“还要我请你带我上三十三重天吗？”欢颜问他。

一路无语。

“神女，小心点你身边这个人！”

牵尘驾着云，后头传来南康的在很远处传声过来的声音。

这家伙居然阴魂不散的！

牵尘站在云头,听到南康的话，一言不发。

欢颜望着牵尘的后背，这个场景似曾相识。牵尘定了一**形，负手而立的双手忽然松开，右手双指合拢一道白光便从他手里发出。白光如雷迅猛目标明确的从他们右侧的一个云头去，很快就听到了南康的一声惨叫，以及渐渐远去的声音。

南康被他打下云头了。

欢颜看在牵尘，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物，却有着完全不一样的心境。

那时她还是个小孩，对牵尘充满了戒备和试探；此时她已经是个成人了，在此之前好像心里对牵尘有一丝不明所以的情愫，但这种情愫似乎渐渐的变质。

“牵尘。”欢颜叫他。

从前扭过头来看了看，似乎在等着欢颜接着说。欢颜看着他，久未言语，牵尘就回过头去。

“牵尘！”欢颜又喊他。

这回牵尘没有再回过头来了。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隐瞒着我？”可能变成人的躯体后，她的思绪情感统统都转换成了人类的模式了。从前，欢颜绝对不会问这样的话，也会想现在这样，像个一无所有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