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沈汐洁吹头发时，她穿着他的条纹衬衫，坐在椅子上晃着脚。

对面的镜子上露出两人的身影，沈汐洁微敞的衣领上，锁骨处吻痕未褪，傅景琛身上也没好到哪去，肩头露出两个明显牙印，还是对称的，一左一右，无声地喧嚣着。

吹风机的暖风洒在她头顶，傅景琛抚着她的发，毫无征兆说，“思恩像你。”

沈汐洁扬起嘴角，“我生的当然像我。”

他面色无异，“连品味都一模一样。”

“怎么说？”

头发被烘的半干，沈汐洁揉着发酸的腿从凳子上起来，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傅景琛眼疾手快揽住她腰，两人目光相抵，他不咸不淡道：“她很喜欢阿延。”

“小女生都爱看帅哥。”想起小家伙小声在她耳边嘀咕的话，唇角的弧度又扬起了一个度，“再说了，我哥那么帅……唔……”

唇瓣忽然被人封住，有湿潮的触感钻了进来，沈汐洁打了个激灵，几分钟后，傅景琛放开她。

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浮在水面，她大口喘着气，胸膛起伏的厉害。

傅景琛道：“重新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

沈汐洁挑眉，眉眼处带着平日看不见的媚气，这是只有在他身边才有的状态，尤其是这会，她腿软的站不住，只能靠在他身上。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他再次问：“谁最好看？”

“我哥在大家心里是第一，你在我这是第一。”

傅景琛轻笑出声，声音低沉沙哑，“继续，我还想听。”

沈汐洁抬手推他，“是不是得寸进尺？”

傅景琛张口吻住她耳垂，雪白细嫩的软肉片刻泛起绯红，仿佛有蚂蚁在舔舐啃咬，不痛，痒痒的，她缩了缩脖子，呢喃道：“不要……我说还不行吗？”

动作微停，沈汐洁思忖片刻，“我喜欢你，超级无敌喜欢你。”

“我和阿延比起来？”

沈汐洁一副看破他的模样，“我和你妈妈同时掉水里，你救谁？”

傅景琛答的很果断，“你。”

沈汐洁语塞，本来是想提醒他别问这种幼稚问题，结果有人不按常理出牌。

傅景琛补充道：“我妈会游泳。”

沈汐洁轻哼一声，“幼不幼稚？”

某二十八岁大龄儿童显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又是一番较量后，沈汐洁喘气的幅度更大了，不行，再继续下去今晚可以不用睡了。

她主动抬手揽上他脖颈，“我爱我哥，跟爱我爸妈和文翰一样，我甚至可以为他们付出生命。”

每个字拼在一起，都没有关于他的字眼，傅景琛黑曜石般的双眸紧盯着她，沉沉如霜，等着她继续回答。

沈汐洁声音很低很低，模糊了娇嗔或是狠意，“但我爱你，恨不得能同生共死，以前我不喜欢这个字，后来想了很久，如果有一天你和别人在一起，我估计会疯。”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影响，她现在的占有欲直线上升。

明明是句狠话，硬是被她说出了百转千回的既视感。

傅景琛笑出声，温柔溢满整个房间，他又何尝不是？

“我只会和你在一起。”

要么爱，要么死，他们都不是那种大方放手的人，一旦动心，便是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沈汐洁忍俊不禁，故意问，“如果有一天你把我忘了怎么办？”

“为什么会忘？”

沈汐洁说：“前几天我看了个有关阿茨海默症的视频，人到了老年，记忆开始衰退，再加上生病，有时候早上起来可能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傅景琛薄唇抿成一线，似乎真的开始沉思这个问题。

片刻后，他虔诚讨教：“视频里怎么说？”

沈汐洁道：“老奶奶家人准备了一本日记本，每天都跟她不厌其烦的介绍自己，重复她的生平，到了晚上，她再一笔一划写下来。”

傅景琛撑在她身侧，一本正经的说，“我不敢保证自己没有那天，如果真的有这种症状出现，我也会开始写日记。”

沈汐洁扬眉，“第一句话该不会是我的名字是傅景琛，今年多少岁，家里几口人……”

她说着忽然笑起来，仿佛真的穿过时间，看到了几十年后的他们。

沈汐洁牵着他手，顾盼生姿道：“应该也挺可爱的，就算老了，就算遗忘，我也会看在你是个帅老头的份上包容你。”

“不是。”傅景琛静静地看着她，长睫微垂，他笑了笑，“也许我会写——我叫傅景琛，身边坐着的是我太太沈汐洁。”

沈汐洁也笑了，“我和你的名字一样重要吗？”

“嗯。”傅景琛轻应一声，语气自然平常，“生老病死，到了最后最不值钱的就是身份和名利，如果没有很长的寿命，希望有更多的爱。”

她是他的光，从二十岁那年开始就是，以后也不会变。

沈汐洁静静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