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在发呆了。

就连淮寂弯下腰盯着她许久她都没有察觉，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是他摔下去的那个冬至，他看到她晕过去后便常常发呆，连他们一起养的橘猫都不和它玩了，上学也是频频失神。

淮寂那被冻的有些红通的指尖抚上她的眼尾声音有些低沉道：“岁岁，回神。”

感觉到眼尾有点凉，她睫毛颤了颤。

他们离的很近，芜岁的鼻尖充斥着他身上淡淡的竹香令她很安心。

气氛正好，芜岁却突然有些饿了。

“我.....有点饿了。”她略显底气不足道。

淮寂愣了下，似是才想起芜岁还是凡体似的：“好，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话落淮寂走了几步又道：“对了，岁岁想去外面吃还是在楼里吃？”

她想了想：“还是去外面吃吧，我总不能一直窝着。”

“好，依你。”

到了酒楼，便有小二带着他们二人上了包厢，点了几道菜两人又陷入安静中。

直到有几个伙计上完菜打破僵局，淮寂才开口道：“再来一坛凝霜月桃。”

“好咧，公子您稍等。”

看着芜岁迟迟不动筷子，他轻啧了一声道：“怎么不动筷子？”

芜岁眨了眨眼：“啊？不是该你先动筷子嘛。”

淮寂声音带上了些许不悦：“哪个蠢货跟你说的歪道理。”边说边拿起筷子给她了块鱼肉。

不一会伙计带着一坛凌霜月桃放在桌上弯着腰对着他们道：“公子，这便是我们店里的凌霜月桃了，人界的酒不比仙界，还望公子和夫人........”还没说完就被淮寂打断。

“无妨，你可以走了。”他实在被那句夫人取悦到了。

他弯着唇给自己倒了杯酒，又给芜岁倒了一杯。

淮寂修长的手，持着白玉杯看着芜岁吃，他观察着她，她的吃相很好，吃的很慢，朱唇微张把食物送入口中时淮寂的心已经化成水了。

芜岁察觉到了他的视线便抬头看着他眨了眨眼好奇道：“你不吃吗？这个挺好吃的。”说着便把一块红烧肉夹到他碗里。

他还是没有移开视线继续盯着她道：“我不饿，我们魔族不用吃这种食物。”

听他如此说，那，那块肉放他碗里也是浪费，于是就在她把筷子伸到他碗里准备夹走那块肉时，淮寂却道。

“不过如果是你给我夹的话，就算是毒药我也会吃的。”

那双已经夹到肉的筷子顿了顿，放也不是，收也不是。

好在淮寂看出了她的窘迫，便又道：“你喂我？如此甚好。”

芜岁也没反抗，只是乖乖把肉送到他嘴边时就听到她软软道：“不嫌弃的话......”

淮寂想也没想就张嘴把肉吃下去。

在她收回筷子时轻轻笑出了声，他今天真的很开心啊，三百年加起来也没有今天的开心

淮寂又自顾自和她搭话：“岁岁，希望你一直都能保持今天这个状态。”

她却不解：“是不说话，还是......”喂你吃东西。

“用你自己的筷子喂我吃东西。”

芜岁：“……”

空气再度陷入安静。

过了一会芜岁放下了筷子，抿了一口凌霜月桃，酒有点香甜且这酒并不烈，反而很温和。

她抬头想问淮寂这酒能不能买回去，便看到他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魔的感觉很敏锐，在她看向他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了。

他回头，率先开口：“你想问什么？”

芜岁眨了眨眼：“这酒是什么来历呀？它很温和。”

他扫了一眼桌上的那坛酒，缓缓道：“这里的凌霜月桃可不正宗，仙界的产物，是用灵谷与桃花酿成最后再取用绛仙草上的露水放进去即可，不知道谁酿的这酒名字长就算了，还俗气。”

而她却早已自动忽略最后一句便道：“听起来好像有的厉害，只能用绛仙草上的露水吗？其他的不可以吗？”

他又喝了一口酒，像是一位说书先生般摇摇头：“当然不可以，如果用了另一种仙草的露水那味道就没有那么香甜。”

他指了指桌上那坛酒：“你看，这坛酒就是因为用的不是绛仙草的露水，所以味道也不怎么样，下次带你喝正宗的。”

她捧着杯子点点头：“好。”

听到还有更好的，芜岁便对桌上这坛酒失去兴趣了。

而此时的她很好奇这酒的制作步骤，于是好奇宝宝又开口问淮寂。

“那你知道它的制作步骤吗？我们可以自己酿吗？”

........

淮寂摸了摸鼻子：“知道，不过绛仙草千年一遇，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她听到了可遇不可求这几个字时她就放弃这个酿酒的事了，她还是乖乖不劳而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