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楼比他还无奈呢:“叔叔,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怎么买?”
反正不管她怎么说,老板都不告诉她。
李明楼又去问别人家,有人让她去小卖部问,有人说那几人缺德。
但是都说房子没问题,可以买。
只要不被刘家人缺德了就行。
至于刘家人到底怎么缺德了,他们却谁都不说。
只说:“那户人家太难缠了,都不愿意惹一身腥。”
反正不好的话不能从他们嘴里说出来。
也是,李明楼只问了三个人,估计是样本太少了。
她走到胡同里,打算继续问一家。
刚到胡同口,就听见如泣如诉的嚎丧声。
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但是并不是李明楼和金明媚印象中的哭丧,如果是的话,应该有很多人啊。
李明楼找到声音的来源,一个不起眼的小草房传出来的,那房子倒是有院子,她下了自行车推着车道:“看看去。”
金明媚:“……”
“明楼,这你也要看吗?你不害怕吗?感觉是死人啊!”
李明楼就笑了:“死人有什么好怕的?活人才可怕呢,我们早晚也要上解剖课的。”
“中医也有解剖课?”
李明楼点头道:“我们古代就知道五脏六腑的,你说能没有吗?走看看他们是不是需要帮忙。”
李明楼推开院子走进去,金明媚吓得身体缩了缩了。
她心里真的佩服李明楼,热心肠就罢了,这种事也热心肠。
真是个纯粹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高尚的好人啊。
院子里围着七八个人,年纪都不小。
院子中间挺着一副红棺材,棺材还没和上,一个穿着中山装,满头银发的老爷子趴在棺材沿哭。
李明楼听到的那个哭声就是老头发出来的。
老头十分清瘦,脸颊白皙,应该不是劳动人民。
他一边用帕子擦着脸,一边对众人道:“老兄弟们,这口气我不能这么咽下去,田女士的愿望就是躺在家里终了,我不能让她失望,你们帮我把她抬过去吧。”
有人劝他:“你也不能太执念了,现在你们回去也讨不到好处,房子已经不是你们的了。”
“那房子是我和田女士的啊,她是诈骗来的,她是骗子,房子是我们的。”
“房子写了谁名就是谁的……”
“他们不能这么欺负人,不能,小军要是活着不会放过他们的……”
两边人正说着,有人看见了李明楼,问道:“你找谁?是薛家的亲戚吗?”
那老头慢慢站起来,看着李明楼的目光很陌生,他摇头道:“我不认识您们啊,你们有事吗?”
李明楼摆着手道:“没有,我们听见哭声过来的,看是老人家,来送一程。”
金明媚:“……”
看看,多热情啊!
如今人们住院子的多,可能住的地方大,心胸就宽广,像是这种红白喜事来不认识的人家属是不管的,只有感谢。
薛老爷子对李明楼点了点头以示感谢,然后又跟他的老兄弟没说要把老太太移走的事。
李明楼垫着脚看一眼老太太,突然她皱了皱眉头。
然后她走到棺材前。
那些老人家议论的投入,根本没人发现她。
金明媚都不敢上前,在李明楼身后拽她的衣服:“明楼,不至于吧,你这靠的也太近了。”
这还不止呢。
李明楼胸前挎着一个小包,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有黑乎乎的药丸子,她拿出来让金明媚去找水。
金明媚:“……”
“这不是咱们学校,人家跟咱们也没关系啊。”
李明楼道:“如果是于睿在,现在都找到了。”
金明媚:“……”
她就怕跟于睿比,一咬牙,直接钻进人家的房子。
不一会金明媚端着一碗水出来,李明楼把丸药化开了,然后俯下身子去给棺材里的老人灌下去。
“我房子都给她了,又不是要回来,我让田女士去看看怎么了?那是我们的房子,他们不能欺人太甚……喂,你干什么呢?”
突然那老头呵斥一声,然后从地上站起来要阻挡李明楼。
晚了,李明楼已经把药丸子给人家灌下去了。
金明媚心想完了,这小子要挨揍了。
薛老先生真的克制不住自己了,指着李明楼骂道:“黑心肝的,我好心让你们留下来,没想到你来侮辱我妻子的尸体,是不是那个贱人派你来的?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别把人逼死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我杀你全家。”
李明楼:“……”
她放下碗急忙解释道:“我是个大夫,我在给老奶奶治病啊。”
“田女士都死三天了,你治哪辈子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