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少卿说得没错,权少宏的确是去医院补牙了。
他被权少卿打掉了两个大牙,一嘴的血,装了两颗假牙,疼得哭爹喊娘,嚎得医生护士都受不,手一抖差点神经都给他钻碎了。
尽管如此,补完牙的权少宏还是火速回了家,一进家门就开始翻箱倒柜。
安言从楼上下来,见他这火急火燎的样子,问了一句:“少宏,你干嘛呢?找什么啊?”
权少宏头也没抬,把客厅的抽屉拉出来,倒腾得乱七八糟的,说:“我找照片,找权少卿小时候的照片。”
“你找他的照片做什么?”安言奇怪地问,又说,“家里没有他小时候的照片。”
长大了的也没有。
刚来权家那会儿,权少卿冷冰冰的,谁也不亲近,说拍全家福他都没出境。
发生那件事后,他就被送往各处,家里有关他和他母亲的东西都烧得干干净净,别说照片,连点痕迹都没留下。
权少宏翻了半天没找着,泄气地问:“一张也没有吗?”
安言这才看见他肿得跟猪头一样的脸,惊叫一声,心疼地问:“你这脸是怎么回事?和谁打架了?”
“你先别管我,帮我找找权少卿小时候的照片行么
。”权少宏挥开她准备摸上来的手,烦躁又急切地说。
“你找来干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安言拧眉问他,吩咐下人去拿医药箱,想给他脸上擦擦药。
权少宏沉吟半晌,眸中闪着诡谲的异光,沉声道:“权少卿有儿子了。”
若那小野种不是他的儿子,以他那冷漠没人性的脾气,怎么会大打出手。
安言吓了一跳,抓住他的胳膊问:“你说什么?”
自从他回到权家,一切行动都在权正宁的掌握之中,若当真有了孩子,而他们都不知道,那还不知道得掀起多大的风浪。
“那孩子少说也有四五岁了。”权少宏冷笑一声,追着自己的脸,“我脸上的伤就是被他打的,为了那个小野种。”
安言心中的震惊无法言喻,许久没说出话。
四五岁的孩子,他瞒了这么久,不得不说,权少卿太可怕了。
“妈,到底有没有权少卿小时候的照片?我对比一下。”权少宏又问了一遍,一把扫开下人递过来的医药箱,“不用,处理过了。”
短暂的惊讶过后,安言反应过来,神色凝重地问:“你确定是权少卿的孩子吗?”
“就是不确定才要找照片。”权少宏不耐烦地说
。
“我看那小野种和他小时候长得像,但我对他小时候的印象有点模糊,所以才要找出来对比一下。”
毕竟权少卿小的时候,他也没多大。
安言抿抿唇,拉着他上楼:“这里肯定没有,我们去他房间找找看。”
权少卿的房间没什么人气,因为他几乎从不回来过夜,但这是从他五岁被接回权家就准备着的房间,说不定能找到点东西。
安言和权少宏将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乱得令人发指,这才在衣柜的缝隙里找到一张年代久远的照片。
那应该是权少卿三岁左右的时候,冷着一张精致的小脸,酷酷地看着镜头,抱着他的女人笑得灿烂,温柔似水。
照片有些泛黄,四边角落潮得一碰就掉,却依旧能看清照片上的人有着什么样的眉眼。
权少宏盯着看了十几秒,激动得手都在抖。
虽然并没有像到一个模子刻出来,但那五官和神韵的相似度高达百分之八十。
一定就是!
权少宏觉得抓到了权少卿的把柄,一张脸都高兴红了,他捏住照片就往外跑,被安言一把拉住:“你干什么去?”
“我去告诉我爸!”权少宏说,眸中一片热切,“权少卿居然
有个这么大的私生子,他死定了!”
安言把他拉回床上坐下,说:“你先别冲动,现在只是怀疑,没有证据说明那就是他的孩子,你这么去跟你爸说,他会信吗?”
“怎么没证据?!”权少宏大声反驳,扬了扬手中的照片,“这就是,铁证如山!”
安言心累地扶额:“那你有那孩子的照片吗?你爸知道那孩子长什么样子吗?”
权少宏一时哑声。
“就算都有,那全世界还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呢,一张照片怎么就成铁证了?”安言字字说在重点上。
权少宏咬牙,方才的兴奋平复了一些:“那怎么办?”
安言想了想说:“想办法弄到那孩子和权少卿的头发之类,一份亲子鉴定比什么都有说服力。”
否则若不是真的,他们就这么贸然去告诉权正宁,还得落个耍心机的恶名。
权少宏苦了脸:“可我不知道那孩子住哪儿。”
“所以才说想办法。”安言说,“既然有可能是权少卿的儿子,那必然和他有联系,从他身上下手就是了。”
权少宏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