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思索是谁恶作剧,慕相宜才想起来查看发件人,却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刚才一害怕给彻底删除了,回收站都找不回来。
她低咒一声,余下的邮件也没心情整理,抓起包包离开了办公室。
一路下楼,慕相宜一直低头想事情,冷不防撞上一堵人墙,顿时火从心起。
抬头准备谴责挡路的人,却瞥见权少卿挂彩的脸,慕相宜更烦躁,冷着脸道:“让开。”
她是个母亲,看不得邮件里那种照片,脑子都被塞满了,实在没心情和他周旋。
权少卿挑了挑眉头,看她一脸不耐,他问话的声音比他想象的柔和:“心情不好?”
慕相宜抿唇不语。
她不是一个习惯跟别人分享自己情绪的人,更遑论对方是权少卿。
“我送你回去。”权少卿不容置喙地道。
慕相宜皱眉看他,眸中充满戒备。
转性了?还是在想招报复她?
“你这副样子,上车就把油门当刹车踩了。”权少卿自顾自地打开车门,“上车。”
慕相宜犹豫几秒,摇了摇头。
“啧,怎么这么倔呢。”权少卿嘀咕着,走过来握住她的手腕,强行将她塞上了车。
路的确是回歆誉园的路,慕相宜忧心地坐在
副驾驶,暗自猜想他会耍什么花样。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权少卿真的只是送她回家,甚至都没怎么说话。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慕相宜颇有些回不过神。
“怎么,贪恋我车里的温度?”权少卿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揶揄地问。
慕相宜没顶他,解开安全带,道了一句“谢谢”就下了车,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小区。
权少卿看着她的背影,啧了一声,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小相宜,今天放过你,我们的账,慢慢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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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慕相宜的邮箱里总会在不同时间段收到匿名邮件,风格与她删掉的那封类似。
接二连三,搞得她快要神经衰弱,甚至神经质地怀疑有人要对慕西不利。
好在慕西每天都平平安安地出入,她心中的忧虑少一点。
如此持续了一个周,没有结束的趋势。
而此时,南讯对光子网络的并购案彻底结束。
最后一场会议散场,慕相宜深深感觉松一口气。
送走光子网络的团队,慕相宜拿过手机看时间,一点开新信息,一封与邮件异曲同工的照片跃然眼前。
她惊叫一声,将手机扔了出去,惶恐不安地退到了墙边。
安盛楠参与了这次会议,刚和她送完人,见状一边去捡她的手机一边问:“怎么了?”
话音未落,她也看到了屏幕上的图片,吓得手一抖,堪堪捏住手机,下一秒就骂了出来。
“我靠,这他妈谁恶作剧?无不无聊!还匿名,什么玩意儿!”
慕相宜吞了吞口水不说话。
安盛楠将手机返回桌面,走过去拍拍她肩膀:“没事啊,肯定是恶作剧,我帮你查查。”
慕相宜咬唇,半晌才低声道:“不是第一次了。”
安盛楠大惊:“什么意思?怎么回事?”
慕相宜闭了闭眼,将这个周的邮件跟她说了。
“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早说?!这他妈是恐吓!”安盛楠听完就发火,气得肝疼。
“且不说是不是有人要对西西下手,你自己因为这破玩意儿噩梦缠身,一声不吭,难道真想被吓成神经病再查?”
“工作一个顶三,遇事就他妈跟白痴一样,慕相宜你个完蛋玩意儿!”
慕相宜被她骂得一愣一愣的,心底却涌起一股暖意。
她拉了拉安盛楠的胳膊,强行冷静下来:“没事,我……”
“你闭嘴!”安盛楠皱眉打断她,“这件事交给我,我他妈非逮出这个王八蛋不可!”
慕相宜感激地弯起唇角:“你都不先问问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一看就是对方脑子进了屎,有什么好问的。”安盛楠无条件站在死党这边。
慕相宜觉得,她能交到安盛楠这个朋友,当真是上天优待。
“我先送你回家吧,这几天休息一下,等解决了再说。”安盛楠说。
“不用。”慕相宜明白她的意思,“应该不是公司的人。”
说着,她转身朝着办公室走去,安盛楠知道劝不动她,只能把自己没处理的文件都带过去,和她一起办公。
中途,安盛楠出去了大约一个小时,回来后满脸为难地看着她。
慕相宜放下签字笔,抬头问:“怎么了?”
安盛楠默默将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
慕相宜打开一看,是南讯和虎跃的合作企划书,两家公司打算在久牧山建一个游乐场。
久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