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艳艳慢慢将脑海中的记忆碎片拼凑起来，画面越清晰，就越心惊，她是不是差一点就成了杀人凶手？

“哼，你们识趣的就赶紧放我回去，免得惹急了朱豪，你们都别想好过！”顾艳艳在放这番狠话的时候，都快把自己给恶心吐了。

她和朱豪，那是什么关系？外人不知，她会不清楚？

那傻子都快把她当成保姆了！要不是还需要朱家这棵大树庇荫，她早就狠揍那傻子一顿了！

“我好不好过，尚且不知，”沈砚芯笑着，忽然眸光一沉，冷冷地瞥着床上的人，“你不好过，那就是显而易见的了。”

“你敢，威胁我？！”顾艳艳大声怒吼了出来，接连重重地拍了几下病床。

顾庭渊不屑地冷哼了声，眼里闪过一丝玩味，声音阴冷至极，“你现在，难道还有其他选择？”

“当时在现场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应该都可以证明……”沈砚芯微微眯着眸，盯着顾艳艳，忽然厉声喝道，“你，顾艳艳！蓄意谋杀！”

“沈砚芯，你胡说八道！你污蔑我！”顾艳艳双眸猩红，像是发狂的母狮子一般嘶吼着，若不是手脚还被绑着

，她想必已经扑了上来。

忽然，一道凄厉的叫声传来，时轩的手机已经递了上来。

顾艳艳看着视频中完全失控的自己，整个人彻底懵了！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她根本认不出那癫狂的女人竟是……自己！

“现在，你信了么？”时轩睨着四肢瘫软下来的顾艳艳，把手机收了回来。

气氛静默了一会，顾庭渊让其他医生都退了出去，时轩守在门口，病房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你们，想怎么样？”过了许久，顾艳艳的精神稍微稳定了一些，缓缓抬起眸，先是瞥了沈砚芯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了顾庭渊的脸上。

“帮你。”沈砚芯再次出声。

“鬼才信你！”顾艳艳十分不爽沈砚芯这副圣母一般的嘴脸，不屑地冷嗤了声。

“行了，我的确没那么伟大，只不过，现在帮你就是帮我自己！”

“什么意思？”顾艳艳似乎没听明白这话的意思，但还是狠狠地瞪了一眼，“我为什么要帮你？”

“呵，难道你不想弄清楚，为什么自己突然变成这副鬼样子了么？”沈砚芯极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如果不是先要

先顺着对方，她真的恨不得一巴掌扫过去了。

顾艳艳不笨，一下子就把事情想明白了，她眯着眸，问，“你们发现了什么？”

“有人给你下了……慢性毒药！”沈砚芯的声音抑扬顿挫，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十分诡异。

顾艳艳着实被震住了，整个人愣在那里，好半天回不过神来，她不信沈砚芯的话，转眸看向顾庭渊。

顾庭渊的神情依旧淡漠，只不过那凌厉的眼神简直都能把她给碎尸万段了。

见顾艳艳有所松动，沈砚芯索性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耐着性子，把情况大致给她分析了一遍，尤其特别强调了一点，有人想要“借刀杀人”，现在没有成功，想必还会有后续的动作。

“难道，你还想要给别人当枪使一回？”

“不！”顾艳艳大声喝道，她又不是那个傻子，给人害了一回不够，怎么可能还给别人一次再害自己的机会？

“既然如此，你好好想想，近来的生活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喝了什么，吃了什么？”

这时，时轩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将一份病案递到了顾庭渊面前。

顾庭渊大致看了一下病案

内容，随后合上，看了时轩一眼，“你给她说说情况。”

时轩微微颔首，目光转向顾艳艳，声音微沉，“根据你的尿检和血常规检查结果，医生检测到你体内存在着一种不明病毒。不过，目前能肯定的是，你之前情绪失控与这种病毒有着很大的关联。如果再不查明这种病毒的来源，医生的推测是，你若是再这样失控几次，整个人会彻底失去理智，最终很有可能会完全疯掉。”

“疯，完全，疯掉？”顾艳艳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嘴巴张得老大，似乎想从时轩的脸上找到一丝说谎的痕迹。

“医生分析，这种病毒在你体内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你好好回忆一下，最近的生活作息方面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时轩并非故意吓唬她，而是直接把医生们的推测转述出来。

顾艳艳浑身一哆嗦，被绑住的手稍稍动了动，伸出手指，指向沈砚芯，目光转向顾庭渊，咽了咽口水，才道，“你们……没有骗我？”

“如果不是因为此事，你现在已经在看守所了。”顾庭渊声音毫无温度。

顾艳艳手指一缩，整个人向后躲了躲，无奈双手被绑着，她一用力，又被扯了

回来，痛得她龇牙咧嘴，忍不住低喝道，“放开我，我现在没疯！”

“虽然现在绑着你，是委屈你了，但是你发狂的样子，实在让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