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她怎么样？”

“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

“具体怎么回事？”

“据说有人看见是秦小姐她自己撞的柱子，还有人看见她原本是在打电话，似乎和什么人起了争执。”

“电话？”

“不知道对方是谁，手机在旁边的地上被发现的，屏幕被砸碎了，昨晚已经找人修复好了，在这。”

“那她吃药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之前一直找秦小姐麻烦的那个季语卿，我已经解决了，她最近都没怎么骚扰过秦小姐。不过……秦小姐最近好像因为自身流出的几张照片挺苦恼的。”

“什么照片？”

“就是前段时间，网上突然流出几张秦小姐小时候的照片，秦小姐似乎挺在意的，让我们都删除了。”

“……”

吵……好吵啊……

能不能不要再吵了，她只是想清静一下，等等！

这是谁的声音，好熟悉……好熟悉的声音，是谁……谁在说话……

用力睁开眼睛，却被眼前的白光刺痛了双眼，闭上眼睛缓和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掀开眼皮，入目即是一片纯白。

强烈的视觉对比让她的大脑有一瞬间的放空，直到旁边突然冒出一道低沉的声音，“醒了？”

她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就看见一身黑色西装，伫立于窗边的男人，那张清隼俊逸的脸还是那么熟悉，只不过西装上的褶皱，暴露出几分风尘仆仆的味道。

秦胭张了张嘴，嗓音带着一丝沙哑，“你、你怎么来了？”

“要不是某人自己想不开，非要往柱子上撞，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沈括微微掀唇，语气嘲弄，“几天不见，你就把自己撞出脑震荡了，秦胭，你可真是出息了。”

“……”

他这一说，秦胭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躺在这里，昏迷之前的意识慢慢回笼，放在被子外面的双手不由地篡成拳头，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沈括的视线轻轻掠过，看她这个反应，似乎并不是别人强迫她的……

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到床边，“来吧，说说为什么要自己撞柱子？撞柱子之前你又是在跟谁打电话？”

沈括一边说，一边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手机。秦胭认出他拿着的是自己的手机，脸色一白，嘴唇轻颤，“……我、我可以不说吗？”

“曲修竹的事你不说，张家的事你也不说，现在我问你为什么撞柱子，你又说不能说，你身上不能说的事情似乎有点多啊……”

沈括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藏在镜片后面的那双锐利的黑眸微沉，似乎带着一丝愠怒。

“……”

秦胭咬着唇，脸上划过一抹难堪。要她怎么说的出口？少年时偶然发现继父对自己的龌蹉心思，她都羞于向沈括求助。现在这不堪的事不仅被自己的母亲发现了，还被她以此作为要挟……

这么荒唐的事，她该怎么向沈括启齿？

看她这表情，沈括轻哼一声，“看来你是不打算跟我说了？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到吗？你现在还有坦白的机会……等我真的去查的时候，可不保证会不会又查出别的你不能说的事情。”

秦胭心下一慌，连忙握着他的手低声乞求，“别！求你……求你别查这件事。”

女人低着头，根本不敢看沈括，比起臻臻，张国政的事她更加不敢告诉沈括，不，比起不敢，更确切的形容应该是不知道怎么说。就像突然让一个罪犯当着家人的面，描述他所犯下的罪行一样，羞于启齿。

“呵！自己不说也不让我查，那我来猜吧。”

沈括一边注视着她的反应，一边缓缓开口，“听你的助理说，你最近似乎在因为小时候的照片烦恼，然后你撞柱子之前，似乎在跟什么人打电话，会不会是就是那个发你照片的人呢？”

察觉到秦胭的瞳孔微缩，沈括又接着说，“我看了照片，那个时候你大概十一岁左右，秦女士二婚不久，所以有那些照片的人，应该只有秦女士、张……”

“别说了！”

情急之下，秦胭起身捂住男人的嘴，面露乞求地看着他，“这次是我冲动了，我自己能解决好这件事，真的！我能解决好！”

不就是要钱吗？她给就是了！只要能让秦女士把那些东西交出来。

见沈括沉着眸子不看自己，秦胭有些急了，忍不住提高音量强调，“真的！我真的能自己解决！”

话音刚落，脑袋突然一疼，秦胭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别激动！都说了脑震荡，还大声说话，你不头疼谁头疼？”

沈括皱着眉头轻呵一声，不过声音也压的低低的，以免刺激她。

“那你能让我自己解决吗？”

秦胭抓着他的手，还在坚持，见沈括沉着脸不说话，心里不由地有些着急，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指甲在他手背上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