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姐姐。”囡囡拉着尹星瞳的衣摆道歉，“今天的事，都怪囡囡不好。”

尹星瞳怔了下，笑了：“这怎么能怪你。”

“不，应该怪我的。”囡囡执拗地摇头，“要不是因为我，那个坏阿姨就不会找到理由，去找你麻烦了。”

尹星瞳摇摇头，悄声转开话题：“你平时在白芸芸面前胆子挺小，今天胆子怎么忽然大了？”

囡囡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头，看了看霍清夜的方向。确定霍清夜没有注意自己，她才敢小小声地告诉尹星瞳：“因为妈妈毕竟是妈妈。她养我养了这么大，很辛苦很辛苦的。为了这份辛苦，囡囡不可以对不起妈妈。”

白芸芸辛苦？

尹星瞳听得愣住。

她是怎么也无法想象，白芸芸辛苦照顾囡囡的模样。

虽然她失忆了，但在国外的时候，她也见过豪门夫妻请人照顾孩子的例子。像霍家这样的顶级豪门，更不会让少奶奶亲力亲为照顾孩子。

所以，白芸芸哪来的辛苦？

“囡囡。”尹星瞳不赞同地摇头，“你的想法太天真了。”

囡囡眼神暗了暗，强笑：“有吗？可囡囡觉得还好啊。”

“你……”

看着囡囡脆弱又强作

坚强的表情，尹星瞳忽然不忍心再说。

囡囡从没被白芸芸爱过。不被爱的孩子，往往早慧。要说囡囡不知道白芸芸对她是什么感情，尹星瞳是不相信的。恐怕，囡囡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这么小的孩子，自欺欺人就自欺欺人吧。

“好了，不说这个了。”尹星瞳揽住囡囡，温声说，“下班了，该回家了。跟爸爸一起回去，好不好？”

“好。”

囡囡擦擦泪，乖乖点头。

没了保姆跟着，她被霍清夜抱下了楼，一路回家。

回家路上，霍清夜一直在出神。即使开着车的时候，他似乎也有些魂不守舍。

囡囡看了他半天，忍不住问：“爸爸，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霍清夜回神，淡淡回答。

囡囡转了转眼珠子，问他：“是不是在想珍珠姐姐？”

“……”

霍清夜眼神微微闪烁了下，不语。

“珍珠姐姐真的很好。”囡囡半天得不到回应，忍不住小声感慨，“我要是能有珍珠姐姐这样的妈妈，就好了。”

话一出口，她就惊觉自己失言，捂住了嘴。

霍清夜诧异地回过头，看着囡囡。

他心底的情绪，堪称波澜起伏、惊涛骇浪。

当初他主动疏远尹星瞳，甚至不想要她的孩子，不外乎因为尹星瞳是个毒妇。即使将来他们有了孩子，尹星瞳也不会对那个孩子好。与其看着尹星瞳苛待孩子，不如不生。可现在……

现在，囡囡怎么反过来，更喜欢尹星瞳了？

难道他当年，真的做错了？

“囡囡。”霍清夜一字一顿地问她，“比起白芸芸，你更喜欢尹星瞳，是不是？”

“不是不是。”囡囡赶紧摇头，懊悔地敲了敲她的小脑袋，“妈妈养着囡囡很辛苦的。囡囡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呢？坏囡囡！坏囡囡……”

“囡囡。”

囡囡怯生生地看着他。

“不要觉得白芸芸养你很辛苦。”霍清夜语气认真，“她不辛苦的。”

囡囡听得疑惑：“真的吗？可妈妈跟我说过，她很累的。”

白芸芸居然还跟囡囡说过这样不该说的话？

她知不知道，对一个还在成长的孩子而言，这样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她不辛苦。”霍清夜蹙眉，加重了语气，“养大你，是我和白芸芸共同的决定。你是被我们的决定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即使养大你的过程中有辛苦，也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何况，从

生下来你就被保姆带着，白芸芸没有吃过一天的苦。无论如何，我不希望你因为我们的选择而产生什么歉疚的情绪。明白吗？”

囡囡吮了吮手指，还是有点不明白。

看着她的模样，霍清夜也是无奈。

他叹了口气，摇头：“算了。总之你记住，妈妈养你没有不容易。”

“喔。”囡囡糯糯地答应，“我记住了。”

霍清夜满意地颔首：“记住就好。”

两人一路回了霍家。

进了霍家，白芸芸立刻迎上来：“清夜，你回来了。”

想起她对囡囡说过的话，霍清夜微微蹙眉，心底升起一点厌恶。

他没有理会白芸芸，径直进了家门。

看着霍清夜的模样，白芸芸愣住。

她愣了一会，扭过头脸色狰狞地问囡囡：“是不是你对爸爸说了什么，啊？”

“不，不是。”

囡囡往后缩了缩，吓得够呛。

“不是？”白芸芸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