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妩还没等到下次和陶小姐的会面倒是等来了魏王的邀约。说来两人也是自从程国公出征后还未见过面，程妩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短时日不见魏王是为父出征担忧，时间长了就不太合适了，任何感情都需要维系，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哪怕是那每天照常升起落下的太阳，今日和明日见到的都是不同的。

程妩自从和魏王彼此确定了情谊，每次见魏王时她都会精心打扮一番，没有人是愿意在心上人面前以不完美的形象出现。

程妩打开首饰盒看了一圈发现那些头面、簪子都是她戴过的，明日戴出去倒是没了新意，突然想起来她去佛寺那段时间，托京中最大的首饰铺子打造的新头面好像是因为她没在府中直接收到她的小库房了。

“冬夏，你拿钥匙去小库房找找前段时间新打的头面。”程妩一边摆弄着耳饰一边吩咐。

冬夏领了命，动作倒是很快，程妩没试上两副耳环，便见冬夏手上抱着两个体积颇大红木盒子回了屋。

程妩打开第一个盒子，盒子里放了一套红宝石做成的头面，配着还有两个设计精巧的耳坠子。宝石净度极高，是难得的佳品，是外祖家的表哥凑巧得了这几块送给了她。程妩手里可是留不住好东西的，直接送到了首饰铺子，让他们按照自己的要求直接打了一套首饰出来。

程妩将头面在头上比画一下，又看了看待选的几条裙子，总觉得不满意，干脆将先前的头面放在梳妆台上，打开了眼前的第二个盒子。

第二套头面相较第一套内敛许多，是程妩在首饰铺子相中的一块和田梨花白籽料。当时她看着那玉玉质醇厚，质地致密，玉料性糯，用手抚摸能感觉柔软质感，当场就订下了这块料，叫工匠仔细打磨设计。如今看着这套头面果然是上品，叫程妩一眼就喜欢上，当即决定明日就戴这套头面。早前她见魏王时有过红装的装扮了，这次换个素雅的造型未尝不可。

第二日下午魏王按照约定等在主院前，程妩出来时竟发现宋珩也穿了一身素色暗绣云纹的袍子。许是心有灵犀，程妩和宋珩对视一眼就发现二人今日穿着的相识之处，不约而同红了耳朵。

“阿妩你今日怎的穿起了平日里不爱穿的素色衣裙？”

程妩并肩与宋珩向外走，狡黠一笑，“或许是我猜到了你今日会穿素色袍子，故意与你穿得相似呢。”

“又在说笑。”宋珩似是习惯了程妩总是爱捉弄他的坏毛病。

程妩摆出一副“被你看出来了”的模样，没有再折腾宋珩。事实上她说的是实话，她可没说瞎话。

两人今日要到城西的集市上玩耍。每逢月中城西就会举办集市，那会儿的热闹是城东没有的，城东有的只是高门大户的门禁森严。

宋珩知道程妩是个耐不住性子的，又怕她总是担忧在外出征的父亲，所以才有今日相邀，不过这些就不必让程妩知晓。

……

“宋行止我想吃糖葫芦，你快给我买。”程妩看着集市上琳琅满目的小商品，每样她都想要买回府去，不论是吃还是把玩，都有一番趣味。

宋珩好脾气地掏出荷包里的早就换好的铜板递给小摊贩，拿回一串程妩爱吃的山楂糖葫芦。

程妩接过糖葫芦，每个山楂都个大饱满，上面挂满诱人的糖浆。她用力咬了一口，感觉到薄薄的糖衣在嘴里化开，带着冰糖特有的甜，融合了山楂的酸，真的好吃极了。

“宋行止，就是这个味道，每年秋冬我都可想吃一口糖葫芦了，在边境时我爹没空管我的时候我就偷偷溜出府买糖葫芦，那会就觉得糖葫芦是世上最好的零嘴。”后面的话她没说，回了京城，她再也没有如此自在的时候，也就再也没品尝到记忆里最好吃的糖葫芦。

“以后你想吃了我就陪你来买，不论是糖葫芦还是那些摊子上小物件，只要你喜欢。”

“宋行止，你果真是个大好人。”程妩说完又咬下一颗山楂。这山楂真酸啊，都酸到她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