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夏秋冬。
然生已经和鼬混的很熟了。
学校放学后,她常跟着鼬回宇智波一族的驻地,到老板名为宇智波手烧的烧饼店,拎回两个据说“最最最美味”的烧饼回家当晚饭。烧饼店富态的老板娘,每次都会一脸慈爱地望着鼬,夸奖他“小小年纪就懂得带小姑娘回来了”,有前途。
鼬总会有礼地微笑微笑再微笑。
这时同桌的样子很可爱。不过然生猜他根本没意识到这个“前途”指的是什么。
至于然生自己,则是另一种极端——脸皮厚到都不会脸红了。
情绪高的时候,她也会客串一把,边回忆上辈子看的肥皂剧,边依样画葫芦地低头、侧脸、双颊飞上两朵小红云。
同桌是个实在人,第一次见她这出神入化的表演,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所以说,面瘫要吓人,具有常人所没有的天然优势。
提到面瘫,有一种说法是:每一座冰山都有一颗柔软的心。
然生觉得同桌就是这样一座柔软的冰山。
特别是在对着他弟的时候。
宇智波佐助,是个兄控。
和他哥的弟控正好凑个对儿。
然生会这么想,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那酸溜溜的心理在作祟。
同桌第一次带他弟出来玩时,那小破孩一见她就哇哇大哭,弄得然生抑郁了好久,天天对着镜子瞅想看看自己这一世是不是一不小心长成了凶神恶煞。
若不是每次碰到那小鬼,都有同桌陪同在侧,她真想见一次拍一次。
“你啊,过于宠溺小孩子了,要我说,这可对谁都没有好处……”
某日,然生语重心长地找同桌“谈心”。她显然没注意到由一个7岁的小孩对另一个7岁的小孩老气横秋地说这种话有什么不对。
鼬忍俊不禁。
他说:“恩……你说得很对。好吧,我决定从现在起要对佐助加强训练,至少……”黑色的漂亮眼瞳中少见地闪过一丝狡黠,“至少要教他别随便把人认作怪兽才好。”
听到这话,然生的表情自然是没什么变化,只是目露凶光:
决定了,下次见到宇智波弟弟一定要扁一顿。鼬若是来阻止的话,正好连他一起揍。
——不要得罪面瘫,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她肚子里在想什么。
在家人面前,鼬一向很柔和。
他的表情,会让看到的人也觉得幸福。
这就是那个神秘的宇智波一族吗?盯着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吃着烧饼的同桌,然生偶尔也会生出少许不真实感。
而这种不真实感,在她面对另一个宇智波族人时,更是被放大无限倍。
“呜……”
然生垂着眼,看着才到她腰部的小不点。宇智波弟弟瘪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怜样,黝黑的大眼睛里泪花转啊转,愣是没掉出来。
不错,有进步。
然生面无表情地想。
佐助这些天刚学会走路,还踉踉跄跄走不稳呢就镇日里闹着要往外跑。偏偏这厮特爱黏他哥,带着这么一个小拖油瓶,然生和鼬平日里常去的死亡森林之类的训练场立刻成为危险指数过高的禁区。
也正赶上鼬要为提前毕业作准备,训练途中时不时被人叫走说有事找,就会有那么一次两次来不及把弟弟送回家托然生“先照看一会”。
一段时间,然生猛然回过神,却发现自己有从短期帮工沦为长期保姆的趋势。
“又麻烦你了,然生同学。”同桌有点无奈地微笑。话是这么说,可这家伙脸上从来没有过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
偏偏然生好像很吃他这一套:“没事,应该的。”
和宇智波弟弟“磨合”了几次以后,然生发现自己如果不当忍者,改行作保姆大概也会很有前途。
在然生“不务正业”的时候,鼬很忙很忙,非常忙。
自二代创立忍者学校以来,宇智波鼬是第一个上了一年学就要求毕业的学生,也许也会是唯一一个。
以前没有,以后估计也不会有。
这么值得纪念的毕业考试,老师们卯足了劲往“难、偏、怪”出题也就不足为奇了。只可怜当年正好毕业的那一届学生,全成了遭殃的“池鱼”。
同桌报名参加毕业考试前夕,三代特意把然生叫上,拐弯抹角地说了一通“冲动是魔鬼”“盲目攀比是错误的根源”“一个真的忍者要能够守住本心不随波逐流”云云。翻译成大白话就是:咱不和宇智波比,人家那是特例特开,你可别有样学样。
为了增加他这番说辞的可靠性,或者说是耸动性,三代还拉上卡卡西现身说法。
面对这阵仗,然生的态度是不肯定不否定不表态不承诺,“任他鸡飞狗跳,我自巍然不动”。
这份气度这份定力这份从容,若放在平时,或许能让猿飞高兴后继有人又多了一根能撑起木叶未来的小树苗,可出现在这种时候,猿飞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