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透漏癫狂，朱烛不知道这个做法到底奏不奏效，但他只能这样做了。

“过于特殊的人啊！这就是你要付出的所有代价吗？”

黑暗中，光明里，众多声音有序同时说出，能分辨出是因为声音有所不同。

“什么？我只想出去！”朱烛的眼睛遍布血丝，嘶哑着声调央求，“我感觉我就快要疯了。只要能让我出去，让我付出什么都好。”

长久的时间里，再没有任何声音。

“如果实在不行，能给我一个痛快吗？”

声音回荡，朱烛感觉周身各处仿佛都有看不见的身影，且在靠近过来。

朱烛陷入崩溃，他实在是忍受不下去了。

“啊！啊啊啊……”

指甲嵌入血肉，直抓下粘着血水的皮肉，使掉落于地上。

周围似乎变得更为躁动，朱烛感觉祂们快速靠近，想要生吞活剥了自己。

就好像是……仿佛是他的身体对祂们有着莫大的好处，甚至为此打破规则的束缚。

到底是为什么啊！

内心是极度的不安与恐惧，灵魂都陷入绝望，朱烛只留下这不甘的念想，便被祂们淹没。

死亡到底有多么令人恐惧，朱烛感受到过。

比起面对死亡，朱烛更不想承受身体上传来的超过万蚁啃食的痛楚。

当身体被啃食殆尽，朱烛明显感觉到自己还存在于这个地方，没有离开。

好的方面，他已经没有了神智，只是飘荡。

“感谢您的恩惠！我们都相信您可以成为我们的主宰。”

醒来，睁开眼睛的朱烛满脸的疲惫，重重的黑眼圈和难以睁大的眼睛就是最好的证明。

坐起身，手撑在床面，“砰！”的一道床板塌陷落声，让他的精神恢复一些。

“不想工作了。”朱烛没去在意那塌陷的床板，而是说出这一句不着调的话。

“砰砰砰！”的连续响声扰乱朱烛对于是否还要工作的挣扎思量，让他只得前去开门查看情况。

打开门，入眼的是公司的同事。

“找我有什么事吗？”

朱烛有些疑惑，他并不与眼前的人熟悉，只是止于认识。

“总管让我给你转达一句话，你被炒了。”

见同事转身离开，朱烛反而庆幸，不用为是否去公司工作而烦恼了。

重新钻回被窝，朱烛打算睡一个好觉补眠。

由黄昏睡至早晨，朱烛再次醒来。

这一次的睡眠质量不错，但并没有减轻哪怕些许应该减轻的疲惫。

“还是这种承受了这个年纪不应该承受的重量的痛。”朱烛耸动肩膀，眼睛一睁一闭，“重量好像还是有减轻的？”

走出家门，朱烛来到一处公园，走走停停的散步。

走了几个小时，他的疲惫感没有丝毫增加，甚至还没有饥饿感。

“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朱烛终于不免产生怀疑，“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来到医院门口，刚要进去挂体检号的朱烛被一个女人拦住去路。

是她啊。

心中想着，朱烛的脑海中浮现大前天晚上经历的画面，还有女人离开的背影。

只见眼前女人一脸纳闷：“是去医院体检？还是治病？你是怎么想的？”

她是怎么知道的？

朱烛陷入疑惑，转而回忆早晨出门到现在的一些细节，得出似乎有人跟踪他的结论。

“你们跟踪我？”

眼角一跳，女人并没有表现出不自然：“那是在确定你不会失控，还有是否遵守约定。”

“约定我知道，失控是什么意思？”朱烛不明所以道。

见朱烛表情不似是在演戏，女人有些迟疑，还是开口询问：“你……没有幻梦之境的记忆？”

“幻梦之境？”朱烛满脸疑惑，“那是什么地方？”

“精神创伤过大，导致记忆丧失？”女人转而惊讶，“这你都没失控？”

应该是异影，似乎是没什么失控风险了。

这样一来，过了最初几天的危险期，也不必经常关注这个形影者了。

看了眼朱烛疲惫的脸色，女人思量再三，在朱烛发声前率先开口：“总之，你不能去普通的医院检查身体状况，治病也不行。”

“那我应该去哪里？”

女人掏出一张卡片，递给朱烛道：“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去创克林德精神医院。”

“给前台看这张名片，你说明一下具体要些什么服务，他会告诉你要去哪里。”

听了女人的解释，朱烛了然接过卡片：“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这没什么，但你要跟我承诺，以后都不会去普通的医院。”女人摆了摆手，心情愉悦。

只要是不普通的医院都可以去吗？

朱烛想到但没有这么认为，也没有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