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国外念书的事儿还没争出个结果呢。
来不及了是吗?永远都来不及了是吗?
那你们告诉我以后我应该怎么思念你们。
哭泣吗?还是就那么坐着平静地想。
那现在呢?
现在我该怎么让我的大脑停止痉挛,安安静静地想你们一会。
我想一直就这么想着你们,永远想着你们。
你们答应我一定要来我的梦里好吗?
最好是每天都来。
爸爸妈妈,我真的好疼啊。
六月最后清晰的记忆停留在水泄不通的医院门口。
是熙熙攘攘的媒体,是长枪短炮的机器,是连续不断的闪光灯,是一张张只求从他们嘴里得到一些信息好回去交差而丝毫没有温度的脸。
他们被保镖和司机护着在人群中艰难地往外走,耳朵被记者们叽叽喳喳的问题灌满。
“左先生杨先生左小姐,请问追悼会将于何时举办?”
“两位董事长生前有关于集团继承事宜的相关安排吗?”
“请问你们会要求醉酒司机家属进行赔偿吗?”
“杨先生您会接手集团吗?学业还会进行下去吗?”
……
“杨先生左小姐,请问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吗?”
杨哲瀚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转过来面向密集的闪光灯。
喧嚣吵闹的媒体群顿时安静下来,不知道是谁在倒吸气感叹发问者的勇气。
“我们…”
左盛妍在杨哲瀚开口的瞬间拉走了他,身后是媒体的一片唏嘘。
那天以后,他们一个月没能再见面了。
一个月
的时间,他们各自处理了父母的后事。
杨哲瀚在杨老爷子的庇护还有几位曾经跟着杨爸创立集团的忠心耿耿的叔伯的力排众议下,将于九月正式出任杨氏集团总裁。
左卫行在左老夫人的做主之下,作为左氏集团的继承人,接手了集团,左盛妍的所有消息都被压了下来,左盛妍的境况引起社会一片热议和猜测。
一个月的时间,他们的联系少之又少,这大概是从小到大分开时间最长的一次了。
这一个月太难了,难到他们需要靠新闻来知道彼此的消息。
当杨哲瀚得不到左盛妍消息的时候,心沉了又沉。
他们从来也没有向彼此提起过那一个月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从来也没有。
我的爱人,我已经这么痛了,你这么爱我,我怎么舍得让我的痛再让你痛。
七月十七日,市杨哲瀚的生日。
他一整天一个人呆在自己的别墅里,那是高考后,爸妈送给他的毕业礼物。
他不敢回家,他怕用一个月不知疲倦麻木神经的工作才堪堪稳住的情绪,可能仅仅是站在家门口,就会如开了闸的洪水奔涌而来,他抵抗不住的。
卧室,他坐在床边,面朝落地窗,看着窗外。
他是什么时候坐在这里的呢,没人知道。
从清晨到黄昏到夜晚,如果是一段快进的影片,那么唯一动的可能是在他身体上不断掠过的光亮与阴影,直到黑暗将房间吞噬,他还是坐在那里。
这段时间,他太累了。
夜空中没有月亮,也没有一颗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