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兰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这些年的一举一动都没有瞒过尹醉。
原来,这宫里的一切都瞒不过尹醉。
“哈哈哈……”
王泽兰大笑起来,指着尹醉的手都在颤抖,“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你真的什么都知道。你藏的那么深,方仪也不知道吧。”
自尹醉当上皇帝以来,除了方仪,还没有人敢用手指着他。
王泽兰是丞相嫡女,竟然做出了这样大逆不道的动作。
尹醉半眯着眼睛,里面射出的冷光,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看着脚下的蝼蚁。
“方仪知不知道已经没有关系了,但是你生出了不该生的心思。”
王泽兰由跪着的姿势改成了坐在地上,两腿盘在一起,丝毫看不到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我现在什么都没了,整个丞相府就剩下了我一个人,方仪是我唯一一个爱过的人,我就是想和她在一起,可为什么要有你呢?”
王泽兰直视着尹醉的双眼,眼神里含着怨恨。
“之前,你是皇帝,方仪是摄政王,她要辅佐你,你们俩每日都在一起相处,我只能找机会去摄政王府见她。现在,你还是皇帝,方仪从摄政王变成了皇后,你们依旧在一起,可我呢?”
“一直以来,我不是没有向她表明过心意,可方仪无一例外都拒绝了我,我想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方仪会被我感动的。可她却从一个男子变成了女子,我知道他有苦衷没有办法向我表明身份,但我依旧想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和她在一起。”
王泽兰苦笑着,“尹醉,你可以眼睁睁看着尹醉和别人恩爱吗?”
虽然尹醉没有回答,但王泽兰已经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答案。
“你不可以,我也不可以。所以我就稍微使了一点点的小手段,事实证明,方坚也在方仪心里占了很重要的地位,可你杀了方坚是事实,我真想知道你们两个人的结局究竟会是怎么样的。”
尹醉向前倾了身子,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般看着王泽兰。
“放心,我会让你看看我们两个究竟会怎么样的?”
尹醉抬手,殿里出现了两个人将王泽兰押了下去。
摄政王府。
方仪跌跌撞撞的跑到了自己的院子,院子里的桃花开的正旺盛。
跑到桃花树下,方仪跪了下来,不断的用手指挖着树下的泥土。
原本的纤纤玉指,白皙娇嫩,现在却沾满了泥土,就连指甲缝里都是泥土。
被尹醉精心呵护的指甲因为挖土已经折断了不少,手上的伤口已经出了血,却和泥土混在一起。
方仪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她的眼泪滴到泥土上,心像是被人捏在手里死死的攥着,根本喘不过气来。
终于,方仪挖出了一个罐子。
方仪颤着手将罐子从泥土拿到了地面。
将罐子打开,里面有一封信,下面是白色的粉末状物体。
信上的字迹方仪很熟悉,是方坚的。
小的时候,他们两个是同一个教书先生,方坚的字从小就不好看,让先生很是头疼,后来方坚的功课一直是她在监督,这天底下,除了方坚自己,再没有人比方仪更加了解他的字迹了。
方仪看着信中的内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的荒唐。
信上交代了方仪很多心存疑惑的事:
哥哥,或许我该叫你姐姐,算了,这么多年了,还是习惯叫哥哥。
哥哥,你相信前世今生吗?我的身体里藏着一个前世的我,这件事说来真的很荒唐,有的时候我一觉起来发现自己是这时间很长,在这期间就做过了自己没做的事。
后来我发现我的身体里藏着另一个我,他对我说他是重生的,知道前世发生的事,我原本是不敢相信的,但他确确实实的存在。他还说,前世的哥哥被毒死了,是他亲自动的手。
我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问他为什么,他说哥哥喜欢上了尹醉,哥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知道这件事后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再面对哥哥了,就自请去安昌国做使臣,在安昌国的时候,我可以感觉到他又出来了,等他出来的时候帮了哥哥。
战争胜利后,我本想回去找哥哥的,可是我刚回摄政王府就见到了尹醉,他说是我把东南和玄鱼关到地牢里的。
哥哥,我知道东南是你信任的人,玄鱼也是你带回来的,我不可能会这样做的,但他们都说是我,于是我又和他进行了对话。
他告诉我确实是他干的,他在掌控我身体的时候,故意挑衅玄鱼,做了几场戏,让别人深信不疑。就连之前假冒王丞相的那个面具人也是他,他是重生的人,很多事都已经提前知道了,他做的这一切都是想控制朝堂。
可是他出来的时间有限,大部分是我在掌控这具身体,所以他想做的事一直没有完成。
我很努力的想要掌控这具身体,但他还是时不时的会出来,他已经彻底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