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得来的珠子,尹醉想着回去抱着方仪小睡一会儿,没想到,刚一推门就看到房内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小女参见皇上。”
尹醉一看到王泽兰心中就不开心,几年前这个女人就说过她此生非摄政王不嫁,这么些年过去了,她还真没嫁人,都在闺阁里熬成老姑娘了,和她一般大的女子,孩子都满地跑了。
王泽兰也能感觉到皇上对她的不喜,从不敢在皇上面前有半点逾越,但她并不知皇上为何不喜她,依旧和摄政王府来往密切。
方仪散着头发靠在床边,手正按着太阳穴,尹醉知道,她这是又头疼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方仪在睡不好时,头总会疼,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说她是思虑过重,太过操劳所致。
尹醉对王泽兰的印象更差了,看方仪还未束发便知她还没睡醒,堂堂一个千金小姐竟然闯入他人房间,实在是不知礼数!
走到方仪身边,刚想伸手给她按按,却被挡了回来。
方仪按着太阳穴,眉头紧皱,“泽兰,你将刚刚说的话再给皇上重述一遍。”
“是。”
王泽兰不敢看尹醉,低着头将自己在丞相府遇到的事又说了一遍。
前几天晚上,王泽兰睡不着便到自己的院子里走走,无意中发现屋顶上竟有一个黑影,本以为是只猫,却见那个黑影往书房去了。
王泽兰起了疑心,虽然有些恐惧,但还是大着胆子去了书房。果然,她在书房外看到了一个蒙面人进了书房,给蒙面人开门的正是他的父亲王丞相。
在蒙面人进入书房后,王泽兰走到书房门口,猫着腰想听听里面在说些什么,却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悄悄推开一条门缝,王泽兰通过这条门缝没有看到任何人。
回到自己房里,王泽兰一直心不在焉的,她心里清楚,一个房间如果进了人却找不到人的话,定是有暗室。
大户人家一般都有暗室,不知王丞相会在暗室里藏些什么。
到了白天,王泽兰特意炖了汤去书房送给王丞相,王丞相笑着接过了,趁着他喝汤的时机,王泽兰将书房仔细看了一圈,记下了里面大致的摆设。
回到房中,王泽兰将记住的东西一一画了下来,发现暗室最大可能是藏在最后面的一排书架后。
那里空间小,平时下人打扫时也不会太过在意,而且,那排书架上放着的是一些古玩。
王丞相向来是将古玩收入私库,又或是交给林姨娘保管,又怎会将它们放在架子上呢,只能说这些古玩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王泽兰一直在找机会进入暗室,终于,在王丞相出府办事时,她偷偷溜进了书房。
来到最后一排书架后,王泽兰的目光被架子上一个平平无奇的茶盏吸引,这样的茶盏市集上都能买到,又怎会出现在书房这样重要的地方呢。
小心翼翼的拿起茶盏,下面竟是一个小小的圆环。
王泽兰抖着手将圆环往外拉,墙面打开,暗室出现在她面前。
快速进入暗室,王泽兰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攥紧了匕首。
暗室的尽头锁着一个人,那人衣衫破烂,四肢被铁链锁着,头发灰白,看着像是个死人。
王泽兰将匕首横在胸前,悄悄靠近了那人,那人却有了动作。
“泽兰。”
气息很微弱,王泽兰还是听到了,看着那人抬起头与自己对视,王泽兰竟与他有种似曾相识的荒谬感。
“走!”
那人怒吼出声,铁链发出沉重的声音,王泽兰吓得跑出了密室。
跑回自己的房间,王泽兰靠在门上久久不能静下心,最后,她决定把这件事告知方仪。
“说不定那个人是你爹的仇家。”尹醉坐在一旁,看着方仪将头发束好,原本不出意外的话,会是他亲自给方仪梳头束发。
王泽兰摇摇头,“我也曾这样想过,但后来越想越不对劲。若是仇家,那人为何会用那样的语气叫我的名字,又为何会让我跑,实在古怪。”
“好了,这件事朕和摄政王都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别让丞相府的人起疑。”尹醉摆摆手,一副赶人的样子。
王泽兰不知所措的看着方仪,方仪点了点头,“你先回去吧,我会派人仔细查的。”
王泽兰行了礼就退了出去。
尹醉赶紧来到方仪身边,抓住了方仪的胳膊,“怎么样,头还疼吗?”
方仪欣慰的笑着:“已经没事了,你刚刚去哪了?”
“睡不着,出去转转。”
见方仪要起身,尹醉连忙按住了她,“要不你再睡会儿吧。”
方仪摇摇头,“不用了,回去吧,还要派人查探丞相府。”
扶着方仪站起,尹醉心疼得不行,直接将方仪打横抱起。
方仪被吓了一跳,紧紧抓着尹醉胸前的衣服。
“这......成何体统!”方仪话都说不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