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爷。”

季垚言的脸色颇为阴沉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

“我好像有说过，现在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没有什么语气声调，可正因为这样，反而让跪在地上的人抖得更厉害了。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来这儿的，面前这位活阎王，更可怕。

可是，公司出事了，再不来，他怕自己之后生不如死。

“季爷，公司那边，老太太来了。”

季垚言怔了一下，眉头微皱，之前明明说过，给他时间的，现在过来又是什么意思。

怎么也算是有合理理由了，男人虽然还是很怕，但感觉到季垚言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之后，放松了许多。

“跟她说我……”

“跟我说什么？”

一个执着拐杖的银发老太太，颤颤巍巍的站在了门口，声音中气十足，气场更是连季垚言也要被她压上几分，和她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祖母。”

季垚言看到来者，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看了一眼男人，便让男人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头狠狠的埋在胸前，不敢对上季垚言的眼睛。

“还不回去？”

“我找到她了。”

他没说谎，他的确已经找到人了，找到过，只是现在，又不知道她去了哪。

“祁家那丫头已经失踪多年了，他们都找不到，凭你？”

老太太颇为不屑，孙子和祁家丫头的事情，她虽不知全貌，却也知晓大概。

她知道季垚言对祁雨萱的执著，所以放他来找，可是找的太久了。

就连祁家那样的家族全力寻找也找不到的一个人，哪里是季垚言一个人能找得到的？

“旁支那些人已经在闹了，你若是不回去，家主的位置很难保住。”

他们季家主家，如今不过剩下了他们一老一小。

守了一辈子的东西，季老太太自然是不愿意白白送给了别人。

“祖母，我见到她了，不是幻觉。”

旁支再闹，其实也出不了老太太的手心。

季垚言很清楚季老太太的手段，所以他才会这样放心出来。

她来这儿，无非就是他又发了癔症，怕他再次陷进去。

可是，哪来的幻觉能让他那样真实的感受到火热。

就连那个房间里的东西，虽然被留下的不多，只有她的假发、被自己撕破的衣服、还有足以象征一切的床单，全都被他留了下来，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他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可是那些东西，都实实在在的告诉自己，那些都不是梦，都是真实的，包括她。

“小言啊，祁家丫头……”

顿了顿，季老太太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看着说着他看到她眼睛就会多几分神采，就像是麻木的身躯终于注入了灵魂的养足，她就不忍说下去。

一个既定的事实，只是可惜，没人愿意承认。

祁家人是，季垚言也是，包括她，也希望那是假的。

祁家大小姐祁雨萱，早就死了，死在了那个月夜之中，尸骨无存，丝毫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就消失在了这人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