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
薄玉媱被说得红了脸,不依地跺了下脚,那模样娇憨十足,惹得薄老夫人笑意连连,安抚地拍了拍她才往里走来,众人见状,立刻各自行礼。
“母亲。”
“祖母。”
老夫人四下扫了一圈,行至主位坐下,薄玉媱跟着塞了两个软垫在她身后,低声询问着是否舒服,老夫人却把她也拉到身边坐着,这才说道:“都站着做什么,坐吧。”
“是。”
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消散了,大房二房依然分成两边坐下,卫茉坐在喻氏和薄玉致中间,看着薄玉致时不时挤眉弄眼的样子,微冷的容色渐渐缓和。
“这位就是三嫂吧?”薄玉媱一刻也闲不住,好奇地打量着卫茉,“前些日子我在太学女院读书,错过了三哥和三嫂的婚礼,至今未能向你们好好道贺,还请三嫂原谅小妹。”
她微带歉意地福了福身,卫茉却连手指都没动,坦然受了这一礼,淡淡道:“哪里的话,六妹有心了。”
见她说完这句话就再也不看自己,径自端起茶盏啜饮,薄玉媱的脸色顿时僵住,缓了一阵才重新展开笑容朝马氏问道:“母亲,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我和祖母老远就听见您的笑声了。”
“在聊你哥哥的婚事。”说着,马氏若有似无地瞟了卫茉一眼。
薄玉媱惊呼:“哥哥要成亲了?我怎么不知道?”
“问的好,我怎么也不知道?”
声先至,人后到,两名身材挺拔的男子出现在门口,一个是薄青,另一个身着白衫,倜傥不羁,不必说,应该就是薄润了。
“哥哥!”薄玉媱开心地扑上去与他拥抱,“媱儿好想你,你可算回来了!”
薄润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放到一边,上前与各人见礼:“见过祖母,母亲,婶母。”
“润儿不必多礼,坐吧。”老夫人的目光在他身上绕了一圈,叹气道,“黑了,也瘦了,北戎到底是蛮夷之地,山水不养人啊……”
薄润笑道:“即便北戎辽阔富足,那也不如自己的家好。”
“知道就好。”马氏嗔了他一眼,“今后可不许再出去了。”
“是,儿子遵命。”
薄润夸张地作揖,惹得众人大笑,就在她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时,他却敏锐地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那人穿着水红色长裙,身姿窈窕,娇靥如嫣,从他进门起就一直静静地拂着茶盏,目不斜视,仿佛心早就飘到了别处,留在这的不过是具应付场面的躯壳而已,却莫名勾人心魄。
她就是薄湛新娶进门的妻子?
薄润眯起眼,精光一闪而过,视线正是黏着之际,突然插入一道颀长的身影,把卫茉遮得严严实实。
“见过祖母,母亲,伯母。”
迟迟归来的薄湛向长辈们行过礼之后望向了卫茉,她与之对视三秒,然后识时务地放下了手中的茶——从上周开始薄湛就禁止她沾染任何凉性食物,今儿个到这只喝了几口绿茶就被他盯上了,真是头疼。
不过正好也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老夫人让人去请老侯爷,并率先移步偏厅,大大小小都跟了过去,薄湛牵着卫茉走在最后,摸了摸她的掌心,又暖又滑,这才稍微满意了些。
辰时,家宴正式开始。
偌大一张柏木雕花圆桌坐了十来个人,海棠红瓷的碗箸杯碟整齐地罗列在上,婢女们端着精致的菜品鱼贯而入,即便立刻掩上房门,那喧笑声还是毫不停歇地传了出去。
老侯爷薄振身穿藏青色蟠螭纹锦袍坐在主位上,容光焕发,声如洪钟,怎么看也不像个古稀老人,席间兴起,还与三个孙儿饮了几杯酒,谈了些许政事,但最后还是绕到了最关心的事上。
“润儿,你游历北戎一年,总归是长了见识和本领,祖父且问你,对今后有何打算?”
薄润微微一笑,尚未说话,马氏喜不自胜地插嘴道:“父亲,润儿已获煜王举荐,年后即将上任都察院右副都御使。”
老侯爷有些惊讶,求证道:“润儿,此事当真?”
“祖父,孙儿不敢夸言,确已收到都察院的任命书。”
“好,好!”
老侯爷露出喜色,又进一杯酒,老夫人想劝他少喝些,最终还是作罢,她看得出来,老侯爷对薄润积极入仕的行为深感欣慰,因为这说明了当年传爵之事造成的矛盾或许已时过境迁了,这个家再次完整了。
而薄湛却对此事没太多反应,慢悠悠地给卫茉挟好菜,然后象征性地举了举杯道:“恭喜二哥。”
薄润狭长的眼眸溢出一缕微光,继而笑道:“多谢三弟。”
为了迎合场面,薄玉致也不得不向薄润道贺:“二哥,恭喜你成为朝廷命官,我连同五妹的一起敬你,你知道,她身子一向不好,没法参加家宴。”
薄润点头,饮尽酒液方道:“四妹有心了。”
酒过三巡,觥筹交错,气氛正是热闹,薄玉媱让婢女斟满了酒,娇笑着起哄道:“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