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走了六七步,薛翎儿停下步子回头,“多年以后的某个深夜,你会不会突然想起我,然后就,泪如泉涌,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亏欠了我太多?秦郎,我最后一次这样唤你。纵使你一开始就心怀不轨,但是我仍然不后悔,我曾经喜欢上你,在和你的那十几天,比较辛苦的日子里面,我真实的体会过什么叫做开心和快乐,我谢谢你,但是我终于,看清了,也想通了,我们两个人是没有缘分的。我的性子,从来就是不管不顾,而你的性子便是缩头缩尾,我们两个就像是,背道而行的两只大雁,一个往南,一个往北,一经分离,从此便没有再会的机会了,保重,祝你早日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富贵。”
“翎儿……”包含太多情感的两个字飘散在陡然大起的凉风中。
我揽住她的肩头,“擦干眼泪,和从前,告别,许未来,一个期许,我们一同,好好把握下一个明天,以及以后每一个未知的明天。”
“好的。”她含泪带笑,楚楚动人,“我的明天,便是从,推开贺家的婚事开始,你会支持我吗?”
我点头,“你一定要找一个爱你和你爱的男子,不可以因为嫁人而嫁人。”
回到薛府,长宁公主和薛成早等在正厅,我和唐忎就告辞离开了。
后来据说,薛翎儿同他父母谈了一个多时辰,最后,二老语重心长的对她一番嘱咐,但是也同意了,不再勉强她做任何事情,包括自作主张为她张罗亲事。
薛翎儿的事情总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我长叹一口气,满心的舒畅。
“总是为别人的事情这般操心。”某人从背后把我搂住,他今日穿的衣裳料子很软乎,我的脸蹭在上面,有些微的痒,却非常的舒服。
“明明是你家的表妹,在你口中就成了别人。”
“兄弟姐妹都数不清,还表妹呢,真要算起来没有四五十也有二三十了,难道个个你都要去操心一番吗?”
我就笑,“听你这么说,我突然好庆幸不认识你那二三十个,表兄弟姐妹的,要是个个都认识了,我可真的有操不完的心了。”
“听我这么说,你难道听不出我话里别的意思吗?”
他的口气听着像是十分不满。
我狐疑的瞧着他,“什么别的意思?”
他顺势,把我抱起来,抱到他的大腿上面坐着。“别人的事情告一段落了,那我们的事情呢?你就不放在心上吗?”
我微微一愣,我们的事情,他是指的?
“婚事。”
我晕。
“你这么喜欢成亲啊。”
他的眉头一蹙,不太满的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之前虽然大婚了,但是谁叫对方不是你呢,这一次我一定要把我们的婚礼办的热热闹闹的,让你终身难忘。”
我就推他,“看你这得意的样,谁说我要跟你成亲了吗。我可想都没有想过呢,你也太自负了。”
“你这又是什么话。总不至于,我们成亲的事情还要经历一波三折吧,因为你?”
我点头,“你一没求婚,二没有预备戒指,竟然还想我嫁给你,凭什么呀?就凭你是皇子吗?”
他讶然,我在他唇上香了一个,“你自个儿好好的想一想吧。”
正在撤身之际他追唇而来,含住我的唇瓣就是一顿蹂躏。我的呼吸不顺畅,抡着小拳头捶他,“别闹了。”谁能想到,这人的动作是真的快!?
“你这小脑袋瓜子里整天想的是什么?”
“哼。”我使劲推开他从他腿上跳下地,把衣服整理好,一边往门外而去。
“小女子。”
月底皇帝万寿节,水靖带着我进宫赴宴,无天来找我,说唐忎叫我同他坐一席,我推辞了。
吃宴的时候,我和唐诗,唐嫣,薛翎儿还有水岩水岚等人坐在一处。
再不合,面子还是要有的。
水府的人,都是有地位的,绝对不能够让外人看去了笑话。
宴会还是老样子。
不过今年娴妃娘娘别出心裁为皇帝准备的贺礼才是引人关注。
是一幅万里江山的绘制图。
大气磅礴,犹如真的江河两岸。
一直为人赞叹不绝。
我素来流量浅,被水岚劝灌了一两杯下去已然是昏头昏脑了,我便起身打算找个通风的地方散散酒气。
今日跟我进宫的是蕊儿,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像他们这种婢女是没资格进到宴会厅里的,所以我要去找他还得去偏殿的那头,我还没有走到那边,在下阶梯的时候突然一个踩滑,险些滚了下去。
好在自来这种时候总有英雄出来救美。
我一睁眼,不是水昭是谁。
“你这眉毛蹙得,这额间就是一个川字了。”
我推开他要自己走,他圈住我乱动的手,“伺候你的人呢?”
“那边啊。”我脑子晕得很,指着偏殿那头。
水昭眉头蹙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