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没有再说话。

他一转脸，我立即醒悟过来，赶紧坐好一撩袖，也幸亏我这次反应得快，不然他又要骂人了。

饶是如此他还冲我冷哼了一声。

我只做不觉。

“风吹云动，天不动，水推船移岸不移，刀切莲藕丝不断，山高水远情不离。雨绵绵情依依，多少故事在心里。五月烟雨蒙蒙唱扬州，百年巧合

话惊奇。善恶皆会得报应，祸福自然有天理。姻缘桩桩似线牵，万事幽幽当自立，雨绵绵情依依，多少故事在心里。五月烟雨蒙蒙唱扬州，百年巧合话惊奇。”

琴声悠扬，搅动夜的静。此刻，尘世间的一切纷扰像是早已飘散得无踪无影，只留得初春刚刚冒芽的柳枝在清凉的夜风中被柔柔的月华映照，轻飘中，透出一丝丝清晰叶茎的翠绿，仿佛可以在这份静谧中享受着一份难得慵懒与恬静。

这首歌，淡淡的的忧伤，仿佛低吟着对远方的眷念。

歌声止，琴音袅袅微颤方绝。

唱到后面合着拍子在自己腿上轻点着手指的蒙展跃轻瞥我一眼，我因为没有和他对视，不知道他这一眼代表着什么。

他像是又和唐忎用眼神交流着什么，唐忎的目光也落在我的身上，像是轻笑了一下才问：“你是扬州人？”

“回公子，不是。”

“哦？这个词填的不错，你自己填的？”

我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不是，我也是听别人唱，这才学了来。”

“怪不得，若是你自己填的，就不应该这会儿拿来唱。”

我心想，这是为何？

“分明说的五月烟雨蒙蒙唱扬州，你在一月里风雪才绝之时就吟唱此曲，不合时宜，便是欺骗。”他语调微微提高，却没有生气，听着像是非要同我找个说法似的。

“不，我没有欺骗公子。词里亦说了，‘多少故事在心里’，自然这意思不止一个故事，那么就是说，五月烟雨这个，也只是其中一个而已。还有最后一句，百年巧合话惊奇，既然词里有先见之明已经注明，巧合皆是为的惊奇，那就也无可厚非了。”我轻柔道出我的观点，其实胡说八道是为的为自己善后。

我哪

里知道，这是个会和歌词较劲的主？

蒙展跃看我一眼，去看唐忎，唐忎换了一个坐姿，仍然看着我，又道：“山高水远情不移。姑娘小小年纪，又有什么见解？”

我一时无话。

我要是知道何为情，也就不会画地为牢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公子问我对情之一字有何见解，我只能说，我不懂，亦不想懂，我唱的是曲，不是明的自己的心境。”

唐忎哼笑了一声摇头，“我不是问情之一字，是问的，山高水远情不移，应该作何解释。”

我也有一点情绪了，都说了是词，他揪着不放又是为何？

我平息了一下情绪，缓了缓语气又道：“歌词我不想质疑，这是我对原作者的尊重，但是若以我个人的理解，我其实偏向——山川载不动太多悲哀，岁月经不起太长的等待，也就是说，其实我并不相信山高水远情不移这个话。世间的情爱，不过是人们自己骗自己的一场荒唐的放纵！”

唐忎脸色不明，一直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才不怕，他以为他是谁？我要是真的放开胆子同他辩论，他又哪里是对手？

“这，”蒙展跃砸吧砸吧着嘴很是苦笑着道：“我这才看上一个姑娘，你就把你这个观点给讲出来，你这分明是——对，”他说着去看唐忎，“就是你平时说的那个词，她这分明是在给我洗脑！不过我看应该被洗脑的是你，而不是我，这你怎么看？”

唐忎看向蒙展跃，看了两秒突然道：“你刚刚不是说，要挑个俏娇娘过夜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去吧，今儿我请，去隔壁金阁吧。”

蒙展跃看着唐忎，唐忎也看着蒙展跃，一个不明所以，一个淡淡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