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朝她走过去,左腕被人拉住,我一看,是唐嫣。
“雍嫂嫂什么时候来我家做客?”
我笑睨着她,“我很吵的哦?”
“怕什么,张嘴不就是为的说话和吃东西的吗?”
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遂轻轻抚了她头。
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点自己的心思,甚至看着单纯无害的唐诗和唐玉妍,我隐隐觉得她们之间,亲厚归亲厚,好像也有点什么我说不出来却又明明感觉到了一点点的东西……
水岚和这里的人显得最是不合群,她是想走的,被安宁公主叫住,不知道她们两个说了什么,水岚含笑点头,她们再叫上水岩,三人一道走了。
陆陆续续走了好些人。
我是不想和他们挤的。
这仿佛就是坐公交车,到了终点站,我哪怕是坐在前面几排,我也总是宁愿等着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我再走。
最后一个下车,不用和别人挤着抢那么几秒,浑身都舒服。
拒绝了唐嫣和薛翎儿一起走的提议,看着人都走光了,我这才舒舒服服往长椅上一趴,脱口道:“无处安放的灵魂啊——”
回应我的自然是水池中微微荡开的一缕波纹和依旧亭亭
玉立的荷花或者荷花花骨朵儿。
突然生出去够那朵荷花的想法,可惜手臂短了,身子往前一溜,将胸口也摁痛了,我轻轻呼了一声,背后却有人笑。
我一惊回头,又转头来看向水里,并不打算理人。
“你叫我一声,我就摘给你。”他目光带笑,落在我身上。
我往另一侧歪头,还是不想理他。
他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突然往我右侧一坐,手也向我伸来,箍住我的两只肩膀,“别跟我气了好吗?”
我挣不动,也不想再挣,心里想起他今天那句冷然的“她不叫你雍嫂嫂叫什么?”就心累。
对,是累。
我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不知为何,眼眶突然一热。
他像是一怔,细细瞧着我的眼睛。
“是我的错,”他一松开手,我立即起身背对着他。
有什么东西落在水里一响,过一会儿鼻端一抹清新的荷花香味,带着湿凉的水汽,我一转头,他手捏着一支婷曼荷花,笑看着我,让我接的意思。
我没动,他上前一步,把荷花枝往我臂弯一放,“女子用抱的,便是一幅绝美之画。”
我未置可否。
没忍住又指腹触碰手里荷花。
“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茎孤引绿,双影共分红。色夺歌人脸,香乱舞衣风。名莲自可念,况复两心同。水儿……”
我一怔,为他这种叫法,为他说的话,“什么意思?”
他得意一笑,就像是终于也有我不懂的东西了……汗,我不懂的多着呢好吗?
“一径两支,便指两心,别再同我怄气了行么?”
我这才注意到抱着的荷花,开了一朵花,还有一朵只是含苞,微微蜷在荷花瓣下面,我刚刚一时没有察觉。
而他说的,我也没找到很好的反驳之词。
“世事若皆凭的你胡说就成那你便是万世之主了。”我也不知道我的心里都在想什么,反正就是觉得……委屈。
“我不要做万世之主,我只想做我们的主——”唐忎一把将我拥入怀中,有时候真的怀疑他是没有失忆的。但是他又没有做什么别的事,比如说暗中和太子作对,所以又觉得他没有必要这么做。
什么都没有进展,不是吗?反而是权力被他父皇收了一些回去,所以他应该不会这么做,这般的得不偿失。
“唐忎,你要知道,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无法全盘托出,我也无法和他说出我心里对这个世界的不认可和所有不确定。
我只知道,我想离开这里,哪怕是去江湖。
避开一切和皇家有关的东西,应该才是我最终的归宿。
“我们只是没有从小就认识,不是吗?”唐忎微微含笑,还要再说,突然有人在喊他,他微微拧眉,似不耐,我已经听出是无天的声音。
无天不是无法,除非有正经事,不然他不会这般没有分寸。
“皇上来了。”
这次我挣,他没有再施力,无天来时我已经在一边站好,唐忎眉峰一蹙,
低斥,“来了就来了。”
“太后娘娘也来了……”
我看见唐忎不耐的神色立即一变,变成紧张。
他很在乎皇太后。
据说太后是一个快六十岁的很慈祥的老人,众多皇子中,尤其疼爱唐忎,比疼太子还多疼两分。
唐忎几乎下意识就移动了脚步,我这才笑开一涩凝在唇角,他的脚步猛地一滞要朝我看来,我快速转开脸去,他只看到我的后脑勺。
“今晚我去你家荷花池边等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