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子是吃一堑长一智，这回可不敢再乱说了。但在她心里，其实先拿下订单，在去想办法烧出合格的瓷器也没什么大问题。

毕竟，底子薄还想干大事儿，就是得有赌的勇气啊！

慕鸿认识小桃子这么久，一看见她那个小眼神儿，立马就知道这丫头不服气了，打趣道：“干嘛，还惦记那什么‘关关难过关关过’的鬼话呢？”

被猜中了想法的小桃子，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慕鸿白了她一眼：“我告诉你，事有大小，小事嘛，熬一熬，撑一撑，挺过去了兴许就能有转机。可像做生意这种大事，特别是你们这种实业，一定得稳。像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这种自我安慰的话如果有道理，那周家当初就不会倒，李家也不会垮。你以后少想些有的没的，做生意就是得一步一个脚印儿，别一天天还没学会走呢，就总想着跑了。”

小桃子耷拉着脑袋，瓮声瓮气地应道：“知道了，师父……”

傅旌见小桃子蔫儿了吧唧的，赶紧瞪了慕鸿一眼：“我说你这个人，说话就说话，凶什么啊，瞧把我们小桃子吓得！”

慕鸿懒得搭理他：“我这叫严师出高徒，上回要不是咱们给她救场，你说她得犯多大错？还振兴方家呢，是唯恐方家倒得不够快吧~”

“那也不行啊！”傅旌朝着小桃子眨巴眨巴眼睛，“乖桃子，你甩了慕鸿，以后让傅旌师父来教你做生意好不好？”

“好个屁！”慕鸿冷哼一声，“你自己那些钱是正经做生意赚来的么，你就想教我们家小桃子？”

傅旌不服气了：“这俗话说得好啊，不管是黑猫还是白猫，只要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你别管我怎么赚的，第一，我合法；第二，我利润确实很高啊！”

慕鸿语塞，就傅旌那些破生意，虽然上不得台面，但确实好像……跟他说的一样……

于是慕鸿讪讪地问道：“那你准备怎么教？”

傅旌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现成的教案就摆在这儿，你说的那些大道理都没有用，只要我让方璟棠赔得连个肚兜都不剩，到时候小桃子自然明白做生意为什么得求稳了。”

一听说要对付方璟棠，小桃子瞬间来精神了：“你想怎么做？”

傅旌神秘一笑：“那当然是将计就计了，不

然的话，起步浪费了方璟棠给我唱的这一出好戏？怎么样小丫头，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来唱戏啊？”

小桃子有些好奇：“我吗？我能干什么？”

“你的用处可多了去了~比如说，压低方璟棠的报价~”傅旌循循善诱，“方璟棠现在想用低价做筹码来拿下订单，要是有你这个死对头在，她除了把报价一降再降，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

小桃子明白了，这是让她当托儿呢~

但该说不说的，这个活儿还真挺适合她。毕竟，每回她都能把住方璟棠的命门，想来这次也不会例外。

小桃子兴奋地搓了搓手：“这出戏，果然有点儿意思，带我一个！”

就这么着，在傅旌的精心策划之下，三天后，醉香楼的雅间里，他、小桃子和方璟棠齐聚一堂。

那场面，多少是有点儿古怪了。

小桃子瞧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方璟棠，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冷哼一声：“你怎么也来了，真是晦气！”

方璟棠皮笑肉不笑地回怼：“这醉香楼又不是你开的，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再说了，是胡掌柜邀请我过来的，你如果

看不惯就走。”

傅旌看着姐妹俩互扯头花的戏码，都快忍不住笑出声了。诶嘿，他最喜欢看小姑娘斗嘴了，尤其是漂亮小姑娘，显得格外有烟火气。

他就这样看着方璟棠和小桃子，你一句我一句的，再吵就该掀桌子了，终于出声制止了：“那个，二位姑娘，今天我邀请你们过来，是来谈合作的。要不等谈完了正事儿，你们再接着吵？”

有傅旌打圆场，方璟棠和小桃子这才终于安静了下来。两人好整以暇地，分别注视着傅旌，准备认真听他接下来的话。

傅旌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道：“你们二位送来的样品，我都已经看过了。这个，坦白地讲，确实是难分伯仲。当然了，我也听说了一些关于二位姑娘身世的小故事，也明白你们能烧出品质相当的瓷器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那既然两家的品质都没有问题，咱们就来谈一下价格。我不喜欢兜圈子，就直说了吧，你们二位谁的报价低我就跟谁合作。这次呢，我的订单一共要六千件货，分两批运往江北。其中镂空六方套瓶、如意花插、双耳葫芦瓶和花卉纹鱼篓尊歌一千件，至

于其余的两千件，由你们各自选配就可以了，整个工期一共四个月，二位可以斟酌一下，然后报给我一个总数就可以。”

这些话，小桃子早就听过了，但此刻还是要装出十分心动的模样，掰着手指头盘算。

相比她的外露，方璟棠就淡定得多了。可她俩却正是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