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张开双手抱住他的脖颈，惹得苏楠笙轻笑出声：“看来真是想我了，连饭都不吃了吗？”

她过来的时候正是饭点，说不饿那是骗人的，可是，就算再饿她也不愿意现在就将他放开，立刻摇着头道：“不吃了，我待会儿再吃，或者明天再吃也行。”

苏楠笙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两人交颈缠绵，仿佛不能倾尽所有。

可他还是忍不住笑出声音，“可是，我饿了。”

秦桑抬眸对上他的双眼，漆黑的夜色，他的双眸明亮，眼底的那一点确定却是真真的。

她都已经混乱成这样了，可他还能保持住清醒和冷静，对她说饿了？

犹豫着，秦桑嘟囔道：“你好久都没亲我……”

说到这里她有点说不下去，小脸红扑扑的，总感觉在

人家肚子饿的时候自己说这种话真是要命，但秦桑也没有办法，她真是太想他了，特别特别想他，尤其是在想到那些日子里，他说那些话和做那些事来伤害她的时候，她的心就特别疼，又疼又郁闷，仿佛再不这样深切地抱着他，她当真就要把那些痛苦和折磨打垮了。

秦桑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冷静了一会儿才又睁开，避免自己真的因为那些低落的小小情绪而影响到自己整个人的状态。

这种幸福的感觉，令她心头泛着甜丝丝的味道，就好像吃了口蜂蜜样，沉浸在里面不愿意出来。

秦桑靠在苏楠笙的肩头，余光瞥到那张坚毅的侧脸，她轻声唤：“楠笙……”

“嗯？”

“我想……”

秦桑想说我们结婚吧！这次与拉维加斯那次不同，她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也不介意他上一次的失约，她就想等他一无所有连

林湛都同他翻脸的时候，他便与林亦菲离婚，与自己结婚。

可是，这样的想法秦桑却是半点都说不出来，这脑充血一般的想法，她心里其实再清楚不过，若有一天他同她真的走到那一步时，这日子绝对不会好过，尤其是他的日子。

呆呆地盯着他看了又看，明明已经到达喉咙口的话还是被秦桑给吞了回去。她把所有想要说的话和自己所有的情谊都在心底酝酿着，然后换成：“我想一辈子都能和你在一起。”

这个在一起，无关乎承诺与婚姻，只是纯粹的，两个人因爱而在一起。

秦桑的话才出口，眼泪立刻便顺着脸颊往下滑落。

她明明已经那样隐忍，已经努力不让他看出自己的情绪，可她还是情到深处不能自已，除了抱紧他，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之外，已经没有办法。

苏楠笙握住她的手，眸光深邃，似

是夜空。

她突然便不想跟他说话了，小手抵着墙面，轻轻团握成拳，像是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或是催眠自己，不要再为那些也许一辈子都无法实现的承诺而伤心，因为，她也许早就没有“一辈子”了。

在到这里来之前，她已经下定决心不管他再说什么难听的话或赶她离开，就算他破产到身无分文她也绝对不会离开。

可是，人终有一死，就算她能逃得了现在，却终究逃不了以后。

苏楠笙收紧了手臂，“等解决完所有事情，秦小桑，我们结婚吧！”

秦桑愣了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却根本不敢竖起耳朵去把他说的那些话都记在心上。

她已经没有想要跟他结婚的想法了，准确的说，是不敢有。即便曾经有过，即便每时每刻都会突然出现，可她还是清醒地努力保持着两个人之间或近或远的距离，只

有这样，他们才会是安全的。

秦桑摇了摇头，没有回应。

“你的房间窗户没有关，窗帘都已经湿了。”

他听到她的话，这时候才仰起脖子去望窗帘所在的地方。

已是近年关的时节，海城的雨夜特别的冷，刚才因为有她的纠缠和两个人的怀抱，所以他并不觉得冷，却没想到这时候经她提醒，再去望那窗帘，听着窗户外轰隆隆的雷声和暴雨声，突然便有些恍惚，像是回到多年前的那个雨夜。

他看着那窗户所在的地方就有些怔忪，直到秦桑松开了他的钳制，光脚走到窗户跟前，先是关窗，再拉好窗帘。

还没来得及转身，背后突然一阵火热。

秦桑的小手还抓在丝质的窗帘上面，手背被温暖覆住，后背被怀抱纳入，然后便听他低头覆在她耳边的声音：“那时候……你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