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辣于他是一种折磨，亦是一种疼痛，可因为她太爱吃了，所以这两年里，他终于学会了吃辣。

几日前，他们之间的关系还好的时候，她曾于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问过他明明是不喜欢，却为什么还要去吃辣。

那时候他的声音便在夜空里响起，轻轻浅浅的，却好似都理所当然一样。

他说：“你喜欢不是吗？”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吃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

“我不觉得这是我不喜欢做的事情。我只是觉得两个人要在一起，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一定是能吃到一块儿玩到一块儿的。”

玩不玩得到一块儿秦桑不清楚，可是就吃这件小事，他确是从来没有亏待过她的，但凡有人推荐了什么好吃的地方，他一定会第一时间自己去尝过了才会带她去。

在海城的时候，是那间藏在老旧居民楼里的羊肉汤锅。

在申城的

时候，是他要秦语带他去过的每一个地方。

秦桑红着眼睛，就在刚刚那刻，她其实是带着质问上来的，可是一上来被他一问，那些话好似都梗在了心口似的，一下令她发不出声音。

苏楠笙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向前走，到她跟前的时候低眸将她望着，抬手去拂她颊畔碎发的时候笑道：“刚才你从底下上来，还有人拦你吗？”

她红着眼睛仰头，望着他的眼睛，“没有。”

苏楠笙点头微笑着道：“申城不比海城，虽然这一整栋楼都是‘大成’买下的，可是楼里还有别的公司和企业，大堂的保安又是轮班制的，不可能人人都认得你准你上来。所以你要记住Amy，以后到公司来找我，打不通我电话或是找不到我的时候你就去找她，她只听我一个人的差遣办事……”

秦桑没有等他把话说完，已经一把抓住他抚在自己颊边的大手。

“你爱过小语吗？”

苏楠笙的表情风平浪静，侧手回握上她的小手时依然没有多大起

伏，“我只爱你。”

“如果不爱，为什么要去招惹她，还有唐甜甜，之前的那些女人，她们都爱你。”

“爱不爱我是她们的事，我不在乎，我只想要你。”

“可你到底是去招惹了她们不是吗？不管之前你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去招惹的她们，可你不应该伤害她们，更不能……害她们的命。”

秦桑说到这里就快不能呼吸，抬眸紧张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只希望能够从他的眼底看出一丝别的情绪。

苏楠笙迅速抽手背转过身，以至于秦桑都没来得及捕捉到他脸上的任何情绪，却见他径自走向办公桌所在的方向，摁响桌子上的电话以后出声：“待会不必叫任何人进来了，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

说完话后他回身，继续看着站在门边惊魂未定的秦桑道：“是不是阿田同你说了些什么？”

“我只是想要知道事实的真相，今天新闻里都报了，山体滑坡，泥石流，小语一家的尸体。”

“嗯。”

“一个曾经跟你在一起过的女人，她也曾经对我说过在这两年里面你们之间感情很好，且我永远都不会明白你跟她之间的感情……可是，她说的那些话还在我的脑子里，人却已经不能呼吸了……我不愿意相信这些所谓的意外都同你有关系，还有之前倪封的事情也是这样……我真的不想这些事情都跟你扯上关系……”

“可如果就是呢？”苏楠笙的模样依然平静，“如果就是我呢，我就是故意要他们的命呢？”

秦桑摇头，“你不会的，一定不是你！”

他大步上前，近到她的跟前，依然居高临下的样子，“可如果就是我呢？秦小桑，你还要不要我？”

苏楠笙的模样不似做假，且那眼里的认真竟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和阴狠。

秦桑下意识地腿软，差点一下摔坐在地上，幸亏是他，及时伸出大手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定在原地。

她的双唇有些颤抖，只能怔怔地仰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

苏楠笙继续道：“我记得你说过

，这次回来之后便不会再抛下我，倘若你现在便退缩……我会先杀你，再杀我自己。”

秦桑骇得眉眼都痛了，却并不是为了他说要杀自己的话，而是他眼里的孤傲和冷静——仿佛一切都不是作假，他所说的便是他可能会做的，是一定会去做的事情。

“我爸爸一定没有同你说过，‘大成’的前身是怎么发展起来的。那时候‘大成’还不叫‘大成’，只是我爷爷手上的一间小公司罢了，做的，是信用贷款。”

秦桑向后退开，却被他抓住手臂定在了跟前，她说：“你同我说这些干什么？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听也不想知道，那些都同你没有关系了。”

苏楠笙沉吟，“你怎知道没有关系？你就不好奇，苏家是怎么积累起来第一桶金，尔后又是如何发展成为海城的首富吗？”

“不！我不想知道！今天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