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突然语气缓和下来
“那就好。”见琴师忽然改了主意,蔚洇长抒了一口气,全然没有注意到二人四目相交时,对方一闪而过的晦暗不明的神情。
伴随着台下众人此起彼伏的起哄声,蔚洇将琴师带往了楼上早就定好的雅间。
“我想听你弹一首曲子。”不等琴师坐定,蔚洇便开口说道。
“姑娘今晚花了一万两,就只是想听在下弹奏一曲吗?”
看着眼前这个神色淡漠的少女,琴师忍不住打趣道。
“是,不可以吗?”蔚洇反问道。
“自然是可以。不过蔚洇姑娘,你想听什么曲子呢?”
“这曲子没有名字。”
“可有琴谱?”
“我只听过一次,不曾记下曲调。”
“那姑娘可还记得弹琴者是何人?”
“不知道。”蔚洇摇摇头
“那姑娘知道些什么呢?”琴师语气依旧清冷而温柔,如山间月下清泉。窗外冷寂的月光透过绣着繁杂花纹和金丝鹧鸪的楠木屏风,映衬在他清俊而疏朗的面庞,白衣黑发,神仪明秀。
“我知道的只有这曲子背后的故事。”
“噢?在下愿意洗耳恭听。”琴师将手中端抱着的三弦琴放在了身前的木桌上,然后临窗坐下,等待蔚洇接下来要讲的故事。
“五年前,金陵城外栖霞山还不似今日这般荒芜凄凉。那时候的栖霞山山林秀美,物产丰饶,潺潺溪水如碧白腰带绕山而过,最终汇入山脚。在这山脚之下,居住着一位沈姓的清贫孤女。
在她十五岁那年,金陵城来了一位专门弹奏三弦琴的盲人琴师。二人偶然相遇,一见倾心,在栖霞山漫天灿烂云霞下互许终身。在每个朝阳升起的清晨,抑或是树林荫翳的午后,人们常常看见他们二人依偎在一起的亲昵样子。那时人们都说,上天慈悲,所以将这段美好姻缘赐予二人,借以慰藉他们充满贫贱悲苦的前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