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的碎裂声不断响起，糯康开着高射炮，对准了马毅的小艇，不过因为糯康在上游，地势比较高，高射炮的平射角度不能为负数，所以，这些炮弹都打在了水面和岩石上，威力巨大的炮弹，直接将三十多公分厚的岩石，炸的粉碎。

石屑乱飞，水花四溅，高刚不得不让小艇停下来，因为越靠近前方，双方就会越来越接近同一水平线上，那样被击中的危险会大大提高。

糯康开炮的过程，只有一分钟多，可听着嗖嗖的炮弹声，众人感觉好像过了几个小时，高刚暗骂，这个糯康真是疯了，在小艇上配备了这样的火器，就不怕后坐力太大，让小艇翻船吗。

马毅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但高射炮的炮弹威力过大，他根本不敢抬头去看，他按着啸天的头，紧紧趴在小艇甲板上。

马毅微微侧头，见估摸五十米外，秃鹫举着狙击枪，在炮弹雨中，依旧在瞄准糯康的小艇，好像一尊雕塑一样，似乎他不是在枪林弹雨中，或者说根本将这些炮弹视若无物。

马毅点点头，秃鹫不愧是秃鹫，他拥有一个狙击手的信仰：在击中对方前，绝不退缩。

只是，他射击的角度几乎为负数，是不可能击中目标的。不能再这样了。

看来只有那样做了。

马毅很清楚，在小艇上安装高射炮，并不是没有问题。

第一，糯康乘坐的小艇，重量不够大，不足以抵消高射炮发射带来的巨大后坐力，所以，马毅可以肯定，此时糯康的小艇颠簸不已，甚至根本没法航行，糯康是停在原地射击的。而看炮弹的弹道从高射转为平射后，就没有任何改变，印证了这一点。

第二，小艇的空间有限，所以高射炮携带的弹药数量有限，连续射击一分钟即使没到极限，也差不多了。当然，糯康开炮，肯定是占蓬在换炮弹，否则不可能保持连续射击，剩下的拿突在控制小艇，他们腾不出手来对付其他威胁，也就是说，如果此时任何一个人在小艇侧面开枪，这三个人是没有防御能力的。

马毅分析完毕，对高刚喊道：“稳住小艇，我过去。”

说着，马毅将啸天推给高刚，从船尾跳下船，可是啸天也不知道是会错了意还是舍不得马毅，跟着马毅跳入水中，然后以标准的狗刨式，紧紧跟着马毅。

马毅无奈，可也顾不得啸天了，他拿着微冲和九二手枪，对着二十米外的秃鹫打手势，让他把狙击枪扔过来，而秃鹫自己隐藏起来，如果被炮弹挂到，立马就会没命的。

然后，马毅背着秃鹫的SVD，朝下游先游了十几米，随后钻入水底，绕过左侧的一处河流中央的岩石，来到了另一条分流，抱起那块大石头，在有两三米深的水底，逆着水流，朝上游走过去。

啸天竟然也跟下来了，看着马毅抱着块大石头，然后童心未泯一般，抵在马毅的身后，在推动马毅朝上游走去。

马毅暗道好小子，这是来帮助自己的，不过马毅有些担心啸天的潜水能力，好在五分钟后，啸天依旧在全速扭动身子推着马毅，马毅这才想到，啸天的身体经过了起死回生药水的改造，估计肺容量也大大增加了，这样的好帮手，马毅忽然想到，如果让啸天跟着自己回特种部队呢？

不过，此时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马毅抱着百斤重的石头，全速在水底朝上游走去，难度之高，不说而知，而马毅必须要快，高射炮的弹药一旦打完，糯康他们就要离开了，以马毅的速度，也不可能追上快艇的。

又过了三十秒左右，啸天也不得不浮上水面去换气，而后他再次潜下来，帮助马毅。

马毅从水里，听到高射炮的声音逐渐的稀疏起来，知道糯康携带的炮弹就要打完了，此时，马毅估摸自己已经在水底走了二百多米，而按着他所在的分流的走向，此时他应该位于糯康等人五点钟方向的八百米处。

本来，马毅想用微冲，近距离射击糯康，可此时糯康估计要逃，他也就不能再呆在水底了，用狙击枪吧。

马毅想着，已经放开了大石头，然后逆着有千斤之力的巨大水流，浮出水面后，检查了狙击枪，也不知道能不能发射了。

他看到糯康乘坐的小艇，糯康果然已经停止射击了，发动着准备离开。不过由于高射炮后坐力让小艇的颠簸，还没有完全消失，所以想要立马逆流开走，还是有些难度。

马毅也不管狙击枪还能不能开火了，他全身浮在水面上，对抗水流，保持着静止，而这个过程中，啸天依旧在水底，紧紧推着马毅，帮助他维持平衡。

马毅此时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了水流和夜空，只有那小艇的油箱，而且油箱越来越大。他不能击中正面，那样子弹接触的汽油过多，容易引爆，他必须从侧面，在只射击到一点油箱的前提下，慢慢的扣动了扳机。

呼！

第一枪，果然因为枪械进水，成了哑弹，但马毅拉动枪栓，退出子弹，让第二枚子弹上膛，里面的子弹有可能没有被浸湿。当然，这是马毅的猜测。实际上，即使不是水下枪械，只要将射击模式改为手动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