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

在一个不知是哪里的村庄里，一排排的村民跪在的地上，他们对面的军人，拿着步枪，正在射击村民。

没有声音，可李菲菲分明看到枪口的硝烟和村民的倒地，她一瞬间忘了恶心。随后，更令人揪心的一幕出现了，一个只有三四岁的小男孩，从已经化为废墟的家园，被敌方士兵给拎了出来，随后，小男孩开始挣扎和逃跑，却被一个不远处的军官，掏出手枪，轰掉了半边脑袋。

李菲菲轻声“啊”了一声，那虽然是黑白的默片（没有声音的影片），可她似乎看到了殷红的血从创口中流出，不远处，敌方士兵同样在干着枪杀无辜百姓的事情，还有不少年轻的女人，被扑倒在柴草堆里。

李菲菲震怒了，而马毅不失时机的介绍说：“这是二战中期，发生在苏德战场的真实情况，我不想不客观，我可以告诉你，当德意志战败，占领这个国家的几国军队，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就没有正义的一方？”李菲菲完全被马毅的话吸引了。

马毅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说：“战争是一部巨大的绞肉机，无论你是谁，敌人的枪口都不会因此而熄灭，无论正义与否，无论你是老弱病残，只要是底层的百姓和下级的官兵，都要承受最深重的灾难。”

李菲菲虽然知道苏德战争，可那只是高中课本几行冷冰冰的介绍，她根本没想过，战争对普通人到底意味着什么，毕竟，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那些死难的百姓，最终不过是一串符号式的数字。

“只有拿起武器，你才能有反抗的能力；而只有最强的军人，才能决定自己的生死，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马毅低声说。

李菲菲作为军二代，耳濡目染，她当然是对祖国和人民，饱含满腔热血的，只是没被激发出来而已，她不禁问：“可是，女人也能成为你说的那样的军人？”

马毅没回答，而是切换了画面，就见幕布上，同样是黑白默片，出现了一个拿着一杆狙击枪的女兵，马毅介绍说：“柳德米拉·米哈伊尔洛夫娜·帕夫利琴科，苏军狙击手，她手里拿的是装备有P．E．4瞄准具的莫辛—那甘狙击步枪，在苏德战场上，她击毙德军共计309人，人称狙击女王，战绩位列二战狙击手榜前二十。”

“309人？”李菲菲本就不小的杏眼，瞪得好像能装进一颗带壳子弹。

默片继续播放，此时，画面出现了一个穿着皮夹克、带着飞行员帽子的女飞行员，马毅介绍说：“莉莉娅·利特维亚克，是在二战中击落敌机最多的女飞行员，被敌人们称为‘斯大林格勒白玫瑰’，她出战上百次，击落敌机12架，还包括德军的一名王牌飞行员。”

李菲菲双目一凝，看着那个长相似乎也普通的女飞行员，好像她身上散发出一种迷人的魅力，让她不再是芸芸众生，而是女武神或者女军神一样的人物，那不就是自己向往的吗？

马毅感知到李菲菲情绪的变化，及时说道：“如果你想像她们一样，成为受人尊敬的女军人，甚至女军神，那非得吃苦不行，让看不起你的人，最后都向你道贺，向你臣服，为你心折，这样的人生，才是不留遗憾的。”

李菲菲目光带火，一时间忘记了在操场的所见，她仿佛看见自己，手握狙击枪，将侵略者一枪爆头，解救了自己的外公。

“好，我再试试。”李菲菲虽然又想到了令人作呕的蛆虫，不过不知为什么，她明白了为何狼牙这些人要这样残忍的对待自己。

马毅点点头，趁着李菲菲没有变卦，他说：“今天科目是越野两公里，以后五天，每天增加一百米，去吧。记住，不要在乎别人的目光，没有人会在乎你的汗水和眼泪，他们只能看到你的荣誉。变强，与他人何干？”

李菲菲鬼使神差的喊了句“是”，那一刻，她感觉某种东西好像在心里，生根发芽了，以后，她将逐渐明白什么叫做服从、责任、集体、荣誉和忠诚。

李菲菲回到宿舍，换好了后勤部门配发的黑色T恤、陆战靴和迷彩裤，等她站到操场上时，发现今天的太阳似乎也没那么毒辣了，但两公里，对于她而言，还是个不小的数字。

几乎没有接受过什么体能训练的李菲菲，在刚跑到三百米，就发现汗水已经打湿了T恤背面，甚至连文胸都能看得见了，而几个奔跑的狼牙战士，盯着她极其不标准的跑步姿势，发出了嘿嘿的嘲笑声。

那一刻，李菲菲感觉自己就是个小丑，而当她再次怀疑自己来狼牙的意义时，脑海里立马响起了马毅的话；“变强，与他人何干？”于是，李菲菲咬着后槽牙，竟然真的跑完了两公里。

在终点，她感觉世界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她想，可能清晰的是她的人生目标吧。

之后的几天，李菲菲的训练态度几次发生了反复，但依靠马毅的心灵调整技能，都给她矫正了回来。

在李菲菲来到狼牙的第四天，她跑到了接近五里地，但快到终点时，她的身体到了极限，毕竟她的体能实在不怎么样。

“放弃一次，就有第二次，你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