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志军这时候用那双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马毅说：“不过，没想到因祸得福，近距离感受到了马副旅长，营救人质的手段。其实这之前，上级已经推荐了你。马副旅长，你愿意来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何志军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是来考察马毅的，而考察的结果，是他很满意。

这不是何志军的命令，因为他作为即将离任的狼牙部队长，根本没有权力来管继任者的事情，不过狼牙可是何志军一手创建并领导发展壮大的，上级不可能不考虑他的意见。

对于何志军的邀请，熟悉程序的马毅是很明白的，那就是这不是何志军的个人行为，而且有海清在场，说明陆战队这边已经接到了调令。何志军的身份，更像是来征求马毅个人意见的特派员。

海清知道，还是要由她来说破这层意思，毕竟马毅不可能当着自己这个领导的面，说想离开陆战旅。其实，马毅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了，因为脑海里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叮！”

“系统发布任务，加入东部战区狼牙特种大队，并赢得官兵认同，任务奖励，最强预判技能书。”

系统也来凑热闹了。马毅赶紧去商城看了眼，琳琅满目的待售商品足有数万种，在技能类商品中，他找到了预判技能书，原来是能提前预判对手的动作的能力。

没时间多看，马毅面对海清和何志军，说：“我服从命令。”

海清和何志军对望一眼，海清轻轻叹口气气说：“那行，说实话，刚接到调令时，我，包括于和东司令员，都是不乐意的，你们东部战区啊，真是挖的一手好墙脚。”

海清当然不乐意了，马毅可是人才，几次任务下来，海清甚至已经将马毅当做了自己的接班人，只是，军令不可违，说到底，马毅是军队的一员，而非只是南部海疆舰队的。

最高兴的当然是何志军，他终于了了心愿，能放心退伍了。他笑的满脸是褶子，然后又说：“马上校啊，其实你这个继任人选，是千挑万选的，推荐你的人里，还有冷俊峰上将，他是我在南疆战斗时的老首长了。”

马毅哦了一声，三十年前，冷俊峰当时是南疆保卫战东路军副总指挥，和何志军有交集，一点不奇怪。

海清有些“儿大不由娘”的感慨，马毅立马安慰海清说：“司令员，我可能还会回来的，您到时候可别不要我。”

海清爽朗的笑了笑，一拍马毅肩膀，说了句“我在外面等你”，然后走出去，留下何志军和马毅单独在房间里。

何志军是有话要单独和马毅说的，而马毅看着他花白的头发和有点苍老的面容，不禁想到一句话，老兵不死，只会逐渐消亡。

“马毅，我可以这么叫你吧。我想说一些心里话。狼牙是我一手带起来的，战士也是万里挑一的，可他们身上有一股子傲气，这股傲气难免会过了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何志军支撑着坐起来，靠在枕头上说。

马毅一听就懂了，他也不讳言，面对这个特种部队前辈指挥官，笑道；“何大队的意思，你这群桀骜不驯的部下，会不听我的。”

何志军一拍手，露出些“我果然没看错人”的表情，微微提高音量说；“就是这个。说不听你的，也不可能，他们都是职业军人，基本素养是有的。其实，倒不如说是不服你，你知道吗？我的三个中队长，年纪最轻的也有三十八岁了，都是和我出生入死的弟兄，其中最难管理的恐怕是一中队长小高。”

马毅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变态老高”这个名字，随后竟然会心一笑。

何志军看见马毅很轻松的样子，赶忙提醒说；“千万别大意，人心向背，狼牙为什么厉害，因为我们是一群狼啊，我以老部队长，向你提出希望，千万搞好团结。”

马毅这才知道何志军会错意了，他也收敛笑容，坚定的说道；“何大队放心，我不能辜负上级和你的期望，狼牙在我手上，还得是一群攻无不克的机智狡诈、忠诚勇猛的狼。”

何志军点点头，似乎想说的话还有很多，但最终只是低声说：“拜托了。”

马毅看到他的眼角有些湿润，这是一个为部队倾注了青春热血和全部精力的指挥官，这是个值得尊敬和学习的榜样。

敬礼。

马毅给何志军敬了标准的军礼，让何志军瞬间感觉心中的柔软被触动，马毅知道何志军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流泪和脆弱，马毅于是转身就走。

一切都在那个军礼里了，这是部队指挥官交接的特有方式。

马毅出门，龙百川站在那里，露出不知是笑还是哭的表情，看来他也知道，马毅即将离开陆战队，离开祖国的南部海疆。

不过男人就是这样，有的时候分明有千言万语，可话到嘴边，又不会说出来。马毅重重拍了拍龙百川的肩膀。

“容声怎么样了？你们怎么样了？”马毅转移着话题，他看到不远处的海清，已经朝病房楼外走去，他和龙百川立马跟上。

龙百川边走，边抿着嘴，看来对容声这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