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轻敲门的声音，初苒头疼的厉害，不想起身，便没有理会。

似是发现初苒不想开门的意愿，外面的人终是没有进来。

外面一片寂静。

看样子。

是离开了。

许久，当初苒昏昏欲睡时，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门终是被打开，初苒抬眸，看向站在门口的人。

是余厉。

“媳妇儿吃东西……”

余厉呆愣在原地，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初苒。

初苒的唇，似是没有一丝血色，显得十分柔弱。

余厉快步走到她身旁，修长的手指搭在了初苒的额头上。

不热。

没有发烧。

“媳妇儿……你，怎么回事？”

“是生病了吗？”

“我这就给你找医生。”

余厉的眸子里，是真真切切的着急，不像做假。

初苒突然就陷入疑惑。

一个人演戏的程度，还可以这么像真的吗？

她拉住余厉的袖子，突然就笑起来。

“我化的妆，是不是很像真的？”

“后天新闻发布会，我顶着这个妆容，一定不会被发现的。”

初苒的话语依然平静。

平静到，让欲离都觉得像真的一样。

可是，欲离太了解她了啊。

她若是化的妆，又怎会向他解释，同他诉说。

初苒这个人，是不信任任何人的啊。

余厉突然就觉得十分心酸，嘴里是淡淡的苦涩。

沐姌的身体，被他用魂力滋养的很好，如今，却变成这种样子。

唯一一个原因……

便是她自愿弄成这样。

为了一个任务。

何至于如此奉献？

“至于如此认真吗？”

余厉突然问道。

初苒回眸看向他。

“演戏，就要像一点，不要被他人看出破绽，不是吗？”

初苒的话仍是平静。

余厉勾起一抹笑容。

“好，下次记得不要涂口红，哪有亲人死了还画口红的。”

说着，欲离的指腹扫过她的嘴唇。

有些发痒。

初苒抿了一下。

很明显吗？

她似是深思。

许久，才缓缓点头。

“知道了，出去吧。”

余厉似是有些不舍，却无可奈何，他转身离开。

初苒，也许现在，永远也不会看见欲离此刻的神情。

那种悲痛……

那种自责……

［明明知道她在骗你，为什么还要演下去。］

华年突然问道。

他虽然不了解初苒。

但是，他了解他的药啊……

初苒，吃了他制作的药。

而且，吃的量还挺大。

不用想，一定是小锦瑟拿去的。

只有她，能随意进出自己的药仓，随意拿自己的药。

但是，却不知道药该如何服用的，也就只有锦瑟了。

“他既然不愿告诉我，我又何需询问，逼迫她说出缘由？”

“我只想护她平安，给她一个周全罢了。”

“何必要去戳破？”

华年沉默。

［我很疑惑，你堂堂仙尊，怎会爱上一个魔族？］

欲离呆愣。

良久，他似是才回过神来，缓缓道。

“也许，是因为她……对我太好了吧。”

身为仙尊，所有人都推着他，让他往前走，完成他的使命，守护整个仙界。

从没有人问过他，那……是否是他想做的。

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心怀天下苍生社稷的人。

可是，他身为仙尊，那是他不得不做的啊。

他不得不拼了命去守护。

去守护仙界一方净土。

只有她。

给了他一条退路。

只是，是她用命换来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