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姐没沾这些东西，让食品柜台的售货员自行处理。

售货员原本是想将东西扔掉的。

可她忍不住好奇，打开一瓶果酱，用手指挑了一点尝尝。

入口的果酱酸酸甜甜，十分好吃。

她舍不得扔，就悄悄把三瓶果酱带回了家。

此时肖姐重提那天的事，不仅主任想起来了，就连售货员也想起来了。

她顿时心慌。

要是让主任知道她偷偷藏下那几瓶果酱，会不会处罚她？

可打定主意，不管主任怎么问，咬死已经扔了。

王主任也很尴尬，没想到，小丑竟是我自己！

“真有这事儿？”王主任打死不能承认自己眼瘸，就虎着脸问售货员，“那三瓶果酱呢？你放哪儿去了？”

尽管早就下定决心，可她心里一慌，一下说秃噜嘴，把一切都交待了。

王主任瞪了这个年轻的售货员一眼，都不知是该气她，还是该夸她。

随后，王主任就赶去年轻的售货员家中，想要尝尝果酱的味道，顺便拿到果酱厂的电话。

只是，当他到了售货员家中，才发现三瓶果酱只剩下一瓶。

另外两瓶，被售货员的母亲送去娘家和婆家。

仅剩的一瓶，果酱只剩下一半，瓶身光溜溜，标签早被他们撕掉了。

王主任气不打一处来，沉着脸瞪了售货员一眼

。

售货员噤若寒蝉，低着头，一副心虚不敢说话的样子。

售货员的家人，也吓得够呛。不知道王主任突然上他家来，是什么路子。

售货员的妈性格泼辣，此时壮着胆子问道：“王主任，请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王主任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而是让售货员去拿一双筷子来。

主任用筷子挑了一点果酱。

暗红色的液体，清透晶莹，顺着筷子缓缓流下，在灯光下别提有多好看。

果肉颜色更深，看着就口舌生津，想一尝滋味。

主任闭着眼睛，尝了一口。

入口先是一股桑泡儿的清香，接着是酸酸甜甜的味道。

用舌头轻轻一顶，果肉泥丝滑的从舌尖周围散开。

吞咽之后，那股清香残留口中，回甘。

“真好吃！”主任忍不住赞了一句。

难怪孙同志对它念念不忘！

这东西要是摆上柜台，绝对能大卖。

到此时，他才有些后悔。

要是早知道这东西味道这么好，他无论如何，也要跟余乐阳订一批货的。

售货员的妈摸不清状况，以为这东西是供销社里卖的，就拍王主任马屁：“这个果酱真的好吃，它不仅能这样空口吃，还能抹在馒头上吃，泡水也很好喝，不止是我，我公公婆婆还有我爹妈，都喜欢吃这个果酱。

王主任您放心，等这一瓶吃完，我们一准儿在咱们公社买。”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在打王主任的脸么！

售货员吓坏了，连忙给她妈打眼神，让她别再说了。

她今天已经闯够多的货了，可不想再惹王主任生气。

王主任脸色臭臭的扫了售货员的妈一眼，对售货员道：“你快去把另外两瓶果酱追回来，记住，果酱可以没了，但是标签一定要给我带回来。”

售货员连连点头，哪里敢耽搁。

叫上自家弟弟，向邻居家借了一辆自行车，一人朝一家赶去。

王主任就在售货员家里等着，约摸一个小时后，售货员和弟弟先后到家。

姐弟二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特别是姐姐，脸色惨白，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她拿出一只罐头瓶。

罐头瓶里空空如野，不管是果酱还是标签，都没了。

要不是瓶身瓶盖和家中的一样，都以为她拿假瓶子，忽悠王主任。

弟弟拿出的瓶子，虽然还剩三分之一的果酱，但是外面的标签却弄脏了，还缺了一块。

只有金桂的标志，和桑葚果酱四个大字在，下面的厂址和联系电话，要么被撕掉，要么根本看不清。

这下没戏了！

王主任空欢喜一场，黑着脸离开了售货员家，还把剩下的半瓶果酱带走了

。

回家路上，他边走边想。

孙同志吃过果酱，肯定留着瓶子。

要不要豁出去一回，壮着胆子问孙同志要一个瓶子，抄一个厂址或联系电话。

要是孙同志也把标签撕了呢？

王主任一个头两个大，一时拿不定主意。

第二天中午，余乐阳就接到魏柏打来的电话。

魏柏把昨天晚上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然后道：“红旗供销社应该有意铺你们的货，你这几天可以抽空去谈一谈。”

随后又道：“我听销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