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皇子离开，封禹进到殿内，皇帝抬头看他一眼，脸色算不得上好，也算不得上坏。

封禹说是，提袍上前，伸手一探杯子，茶水温度适中，便又垂手而立。

皇帝见到他的细心，猛地想起这些年全靠封禹各种打点，他这刚从东西两厂夺回权柄的傀儡皇帝才能过得舒适。

“你最近是不是有点不像话了，什么都瞒着朕，既然先前就认识姜三，该早在她成为秀女的时候就和朕说一声。”皇帝脸色缓和了一些，也不准备再给他绕弯，直接点明他欺上瞒下的事。

封禹闻言抿唇一笑：“圣上怎么会以为臣先前就认识三姑娘，若臣那个时候就认识三姑娘了，三姑娘就如同圣上所言，不会成为秀女。一个还不曾入宫的女子，和一个以秀女身份进宫的女子，臣再蠢也知道轻重，定然会在她进宫前先与圣上讨恩典。”

他压根儿就没想承认，一番话信手拈来。

皇帝一愣，抬头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只见他笑得坦荡，且这番话确实不假。

若早在进宫前认识，何必把人放进宫里再弄出去，叫自己知道，君臣关系必然会受到影响。

以封禹内敛稳重的性子，绝不可能给人留话柄才对。

既然如此，那便是有人心术不正，在挑拨君臣关系了！

封禹安静地垂手而立，余光将皇帝几变的表情看在眼中，心底对这个多疑成性的皇帝嗤之以鼻。

——有些人，不用你费心机，他自个就会去多猜测，再之后就是众叛亲离，变成真正的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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