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涵不会刻意打听阎伯松的行踪,但不会不知道阎伯松在外做了些什么。
阎伯松给她讲的话本故事别有深意,就像这位将军。
“你的意思是?”
岁涵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的黑皮肤相公,黑亮的眼睛显得他有神。
“只是怀疑。”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这么大公无私!这是多么大的荣誉,就这么拱手让给将军?”
阎伯松面对娘子的疑问,有些后悔把不太确定的事情讲给娘子,更加具体的事情他也不清楚。
“还有,这个将军不是将士吗?以身作则他懂不懂?不怕带坏他手下的兵?”
岁涵发出三连问,把已经是举人的阎伯松问住了。
“要是他招揽你,不许和他走太近听见了么?”
“目前只是怀疑,尚且当不得真。”
岁涵瞧了瞧这个身高比她高年龄比她大长得她嫩的男人,明明清楚他有自己的成算,还是会下意识担心。
“相公,你被人排挤了?鹿鸣宴怎么没有邀请你?”
也不知道是谁说漏了嘴让娘子知晓了,与其让娘子去猜不如自己直接告诉她。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娘子一样接纳我,不用为那些不值得的人生气。”
相公不想让自己在怀孕的时候忧思,可这能忍吗?
“大黑,是不是有人嫌弃你入赘吃软饭看不起你?还是朝廷官员呢!连律法都不清楚!”
连大黑都出来了,娘子是真的气急了。
在云村的那匹战马卖掉后,娘子在极其愤怒的情况下才会喊他这个名字。
深谙顺毛之道的阎伯松与娘子同仇敌忾,
“对,律法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怎么能歧视入赘的人考试呢!
最重要的是我还是解元,他们有眼不识珠,早晚会为他们的歧视后悔。”
相公板着一张脸说着愤怒的话附和,岁涵不禁觉得好笑。
“有没有感觉心情好一点了?”
“没有!
这些受委屈的事情怎么不编进你的话本故事?
就你伟大?
默默承受一切,你是多能耐啊?
当我不存在?
这个家就你一个人努力?”
阎伯松明白这是娘子心疼他一个人独自承受压力。
“没有下次,好不好?”
“你还想有下次?!”
夫妻之间不是说要绝对坦诚,但是一个家不是一个人的事,家是需要双方一起经营的。
“绝对没有!”
岁涵幽幽发问:“是不是只有我不知道?”
久久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虽然有预料但是被当事人承认就是另一种滋味了。
“陈叔不知道,叶清白洁不知道,李掌柜不知道,苏掌柜不知道。”
阎伯松垂死挣扎,心想也许还有救呢。
岁涵给了阎伯松一个讥笑:“天高皇帝远的,他们怎么知道?!”
不开口还好,她都打算自我消化这个事实了,没想到阎伯松把自己压抑的心情解放了。
陈叔在青山寨看孙子,苏掌柜在云县,李掌柜在杞县,叶清白洁守着云县的书肆,阎伯松什么时候把人接来京城了。
阎伯松仔细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实在找不到满足条件的天选之人。
最有用的法子就是肉,阎伯松不知从何处拿来烧鸡,给岁涵双手奉上。
阎伯松见岁涵接下这只还热乎的烧鸡,就知道这件事可以翻篇了。
娘子宽了心,不代表阎伯松可以不去上学。
鹿鸣宴上唯独阎伯松没有被邀请,这在太学里面已经人尽皆知,只不过看在解元头衔的份上不会明目张胆地议论。
偏偏有人一直拿此事说道,明明当事人一点不在意,不知是不是为了满足他们自己的自尊。
“哟,吃软饭的来上学啦!”
程姓学子生怕不知道阎伯松这个解元是吃软饭的,特意加大了音量。
阎伯松不理会他照常往学堂走去,不过是一个为了显示自我优越的伪君子。
有一句话说得好:自己一般是什么样的人,反而会对什么更敏感。
程序不就是个吃软饭的,只不过别人没有察觉到。
铃声响,阎伯松正好坐到他的座位上,夫子正好拿着戒尺进来。
夫子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看在眼里,对程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多少少得给他家大人薄面。
“学,不仅是学习知识,最重要的是如何学习做一个人,大学要培养的不是品德败坏之人。”
而是真正能走上朝堂为天下百姓谋安定的官。
夫子高兴的是王朝人才济济,难过的也是人才济济,品德兼优谈何容易。
程序以为夫子在批评阎伯松入赘而暗自得意。
横看成岭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