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六想弄死那女妖精。
唐三藏勃然大怒:“胡说些甚?她犯花痴想嫁人,也没错罢?
我蔫蔫的只是不从,她还能怎地?!
且留她一命,以后路上留作浆洗衣裳,烧火做饭不好么?又不要工钱...”
他师徒两个,商量未定,倒是那女妖精,早已安排停当。
只见她袅袅婷婷的,走近东廊外。
开了门锁,叫声:“御弟哥哥,奴奴来了。”
唐僧不敢答应。
女妖精又叫一声,唐僧依旧不敢答应。
唐僧不答应,原本铁了心,要给女妖精一个冷漠的背影。
却又转念一想:自己要是咬紧牙关不开口,怕女子心中发狠,顷刻间就害了自己命根。
在那进退两难间,唐僧正自狐疑不定。
女妖精又脆生生的叫了一声:“御弟哥哥,你怎地不应奴奴一声啊?日后,奴奴总不能天天拿你当木头人罢?”
唐僧没奈何,应她一道:“女施主啊,贫僧在哩。”
女妖精见长老应了自己,掩嘴娇笑道:“御弟哥哥,奴奴姓解,你叫我解婉儿就好。”
解婉儿上前,双手把唐僧搀起来,和他携手挨背,交头接耳,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解婉儿长的很是漂亮,淡淡翠眉分柳叶,盈盈丹脸衬桃花。
她身上,有一种白芷姑娘不具备的成熟风情,又有舒小琪身上没有的随和与体贴。
婉儿越是千般娇态,万种风情,唐三藏一腔子烦恼,便越是浓厚。
小六暗中笑道:“我师父被她这般挑逗,只怕一时心中痛恨!唉,生而为唐僧,亭亭如松...可惜没甚鸟用。”
解婉儿搀着唐僧,行近草亭道:“御弟哥哥,我办了一杯酒,和你酌酌。”
唐僧摇头:“婉儿啊,贫僧自幼不曾用荤。”
婉儿娇笑:“我知你不吃荤,因洞中水不洁净,特命山头上取阴阳天成的净水。
奴奴亲自下厨,做些素菜筵席,与你吃一顿成亲宴。”
唐三藏低头一看,不禁食指大动!
只见那桌上,满满当当摆满了松子荔枝,龙眼山栗、菱角枣儿、柿子胡桃,金桔香橙。
果子随山有,蔬菜更时新。
豆腐面筋,木耳鲜笋,蘑菇山药黄精。
烂煨芋头糖拌着,白煮萝卜醋浇烹。椒姜辛辣般般美,咸淡调和菜色新。
就连小六见了,也是清口水长流!
见这解婉儿厨艺超群,小六也开始变了心思,也有帮师傅收了她的念头。
只是,直接开口收了她,恐怕她不愿。便是勉强应承,只恐也是口服心不服。
还得想个法子才好!
解婉儿露尖尖之玉指,捧晃晃之金杯,满斟美酒,递与唐僧。
口里叫道:“御弟哥哥,我心头的妙人儿哩,请一杯交欢酒儿。奴奴以前行事荒唐,不是壁人,还望御弟哥哥不要嫌弃才好。”
“不要紧的。”
唐僧脸上一红,羞答答的,接了酒,望空浇奠。
口中低声祝祷:“护法诸天、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你们都作个见证。
弟子陈玄奘,今在途中,被妖精拿住,强逼我成亲,要将这一杯酒递与我吃。
此酒是葡萄素酒,弟子勉强吃了,不能算破戒,还得让我修佛成功。”
小六变成的苍蝇,停在唐僧耳根后,听见师傅这般说。
小六忍不住骂一句:“我这师傅,真是虚伪!”
那唐僧没奈何,吃了一盅酒,急将酒满斟一锺,回给解婉儿。
斟酒之时,唐僧依从小六之言,果然斟起一个喜花儿。
小六子赶紧变作个蟭燎虫儿,轻轻的飞入酒花之下。
解婉儿接杯在手,但先且不吃,只把杯儿放住。
躬身与唐僧拜了两拜,口里娇娇怯怯,叫了一声:“交杯酒饮下,奴奴却要改口了。夫君,妾身从此以后,定当竭力伺候你,任你调教。”
说完,解婉儿这才举杯,准备开饮。
此时,那酒花儿已散,就露出一只小虫来。
解婉儿也认不得是变出来的,只以为是普通虫儿。
遂用小指挑起,轻轻往下一弹,扬起粉颈,将交杯酒一饮而尽!
事发突然,小六见事不谐,料难入解婉儿肚腹之中。
情急之下,小六只得变做个凶恶老鹰,飞起来,轮开钢爪,“哗啦啦”一声,掀翻桌席!
把些素果素菜,盘碟家什,尽皆摔碎!
撇了唐僧与解婉儿,飞将出去,直奔高空。
老鹰来得突兀,唬得解婉儿心胆皆裂,唐僧也被整了个措手不及,惊的骨肉通酥!
解婉儿原本刚强,此时似乎初为人妇,便卸下了好强的性子。
只见她此时战战兢兢,搂住唐僧道:“夫君,妾身心里怕哩!此獠是哪